郎謹記。”
韓-嘉-華甩袖道:“滾下去。”
韓商默默地滾了,韓-嘉-華望著外頭的春色,神情陰霾至極。
誰都不想去招惹晉王府,也招惹不起。
那就是一匹惡狼,一旦被他盯住了,不要你性命都得扒拉一層皮下來。
這幾年京中世家倒了多少,只要他想搞誰,就沒有搞不死的,包括皇室。
想到此,韓-正-華的心裡頭更不痛快了。
老陳回府覆命,李珣坐在書房裡,一手扶腰,一手翻閱兵書。
吳嬤嬤端來茶水伺候,說道:“郎君的腰還疼嗎?”
李珣把手拿開,“不疼了,扶了幾天,習慣了。”
吳嬤嬤失笑,並打趣道:“這都是什麼習慣,跟懷胎婦人似的。”
李珣故意挺了挺腰身,吳嬤嬤啐道:“淘氣。”
不一會兒老陳進來,吳嬤嬤退了出去,他行了一禮,說道:“老奴把話給韓家帶去了,韓三郎和忠毅伯都在場。”
李珣點頭,“很好。”又道,“韓三郎那點小手段,上不了檯面。”
老陳心裡頭還有些疑問,“林家落到如今的地步,府裡皆是孤兒寡母,若韓三郎還要使絆子,只怕林二孃是兜不住的。”
李珣:“這跟我有何關係?”
老陳:“郎君既然保了林文德,可見是想保林家的,為何又……”
李珣擱下兵書,說道:“我保不保林家,全看林二孃的態度。她要自個兒去蹦躂,便去蹦躂吧,我就在一邊兒看著,看她還能蹦躂出什麼花樣來。”
老陳抿嘴笑,“郎君不想把她弄進府了嗎?”
李珣若有所思道:“或許她說得不錯,若她萬事順從我,我又嫌無趣。那暫且放養著,她有趣,我也有樂子。”
老陳:“……”
現在距離林家被抄已經過了好些時日了,其實林秋曼執著上公堂討公道除了獲取酬勞外,壓根就沒想過還會有其他搜獲。
這不,衛娘子送酬勞來了,去年的家暴案,當時林秋曼只抽取了一個銅板,她得知林府情況後,特地送來一吊錢。
望著這對母女,林秋曼的心裡頭不知是何滋味。
衛娘子笑道:“當初若不是二孃拉了奴一把,奴只怕還在捱打。”
林秋曼既覺得欣慰,又覺窩心,“現在日子過得可順遂?”
衛娘子點頭,“順遂,脫離了那賊窩,運氣都比往日好了。你看,奴現在能養家餬口,阿芫也懂事多了,知道心疼奴,幫奴幹活兒。”
林秋曼欣慰道:“阿芫是個懂事的。”頓了頓,“阿芫現在高興嗎?”
阿芫答道:“高興,阿孃不用捱打,奴也不用捱打,有時候我們還有肉吃。”
林秋曼失笑。
衛娘子也笑了起來,說道:“有人還上門說媒了,挺好的一個郎君。”
林秋曼:“那敢情好,不過要讓阿芫同意才行,阿芫要好好護著你阿孃,不能再讓其他人欺負。”
阿芫嚴肅道:“奴謹記著。”
同母女說了許久的話,衛娘子才帶著女兒走了。
林秋曼親自送她們出府。
道別後,她回到正廳,望著桌上的那吊銅板,抿嘴笑了起來。
張氏說道:“是個有心人。”
林秋曼點頭,說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言語,“她覺醒了。”
知道從狼窩裡伸手請求救助,知道唯有靠自己立足才能獲得新生。
這才是女性真正的覺醒!
只要你在絕境中拉她一把,她就能靠自己站立起來,靠自己的雙手去求得生存,而不是依附男人,靠對方的施捨,永遠挺不起脊樑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