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體己話交心,“阿姐, 我走到今天委實不易,當初大哥那般唾棄我,如今不也接受我自立門戶拋頭露面了嗎?你我一母同胞, 只要二孃日子過得順遂,也理應理解我才對。”
林清菊無奈道:“你呀你, 一天都不讓人省心。”
林秋曼:“我早就已經長大了, 什麼是我想要的, 什麼是我不想要的, 我心裡頭清楚得很, 沒人能左右得了我。”
“我就擔心你在晉王那裡吃虧。”
“不會, 我才不會傻得去貪圖他的憐愛, 那樣的大佛我林二孃招惹不起,只要守住自己的心,縱使他是那勾人的妖精我都不怕。”
這話把林清菊逗笑了, “你方才還說饞他身子。”
林秋曼無恥道:“試問美人兒誰不喜愛,那就是個物什一樣的東西,跟情愛無關。”
“你自己心裡頭清楚就好。”
“清楚著呢,我可不想再去投一次湖了。”
姐妹倆把話說開後,林清菊寬慰不少,溫言道:“我自小護著你,只盼著你萬事順遂,豈料韓家那三年把你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咱們的父親去世了,無人庇護,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從此往後,我自當拼盡全力護你。”
“阿姐待我好我都記下了,往後二孃也會護你與阿孃。”
“這次多虧你,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熬下來。”
林秋曼衝她眨了眨眼,“其實抱金大腿狗仗人勢的滋味也挺不錯的。”
林清菊掩嘴道:“別把自個摺進去就是了。”
林秋曼:“不會。”
此次渭城洪澇死了不少人,均被葬在一處。
寧江河堤早被清理過,曾經咆哮的河流已經變得溫順,無奈造成的傷害在短時間內是無法彌補的。
獨自站在河堤旁,李珣負手而立。
他平靜地望著這塊人為造成的傷疤,讓國庫再掏錢來修復,他是怎麼都不會準允的。
河風吹得衣袍獵獵作響,不遠處的老陳等人默不吭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珣才轉身指著一片空地道:“在這裡建造一塊墓碑,釋出公告,我要在寧江河堤旁親審這起貪汙案,用吉州官員的血來祭奠渭城死去的百姓。”
魏常龍應了聲是。
“封鎖吉州,按賬簿上的人員名單抓人,一個不留。”
“領命!”
當城內百姓看到貼出來的告示時,無不拍手稱快。
林秋曼在人堆裡圍觀,不一會兒江忠找了上來,說京城來了家書。
回到宅院,林秋曼接過蓮心遞上來的信件,原是周氏催她回京。
蓮心也想回去了,發牢騷道:“小娘子咱們明天就走吧,這裡烏七八糟的,住得委實不習慣。”
林秋曼啐道:“自然比不得遊山玩水了。”頓了頓,“如今阿姐一家人團聚,又有晉王坐鎮清理,是該回去了。”
蓮心這才露出笑容,她早就不想在這裡呆了,還是朱家院舒服。
出於禮節,她們來的時候得了晉王護佑,離去時也應打聲招呼才好。
李珣剛忙完歇了下來,就聽老陳說道:“郎君,林二孃來告辭了。”
李珣怔了怔,垂眸“唔”了一聲,沒有多言。
片刻後林秋曼走進屋,朝他行福身禮,說道:“這些日多虧殿下照拂,奴很是感激。如今阿姐家人團聚,奴也該回京報平安了,臨走前特來道別,祝殿下萬事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