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借華陽府的手就能把她撈出來的,可是我沒有……”
“小娘子莫要自責,那都是她的命,命裡有這道劫難,皆是她的定數,誰也改不了。”
林秋曼搖頭,語氣有些激動,“我從來不信命,我自己的命就是靠我自己去掙的。生前如此,死後一樣,往後還是這般!”
這話張氏聽不明白,不解道:“小娘子胡說些什麼?”
林秋曼愣了愣,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黯然道:“沒什麼,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張氏弄不明白她為何這般激動,還想說什麼,林秋曼打斷道:“我沒事,就是忽然聽到程娘子死了,心裡頭不痛快。”
“小娘子莫要胡思亂想,程娘子的事與你無關,你無需自責。”
“嗯,我都知道。”
張氏憂心忡忡地下去了。
林秋曼像木頭似的望著跳躍的燭火,心裡頭悔得要命。
其實替程娘子贖身也花不了幾個錢,只要拿到了她的賣身契,把她送進華陽館學繡藝,往後脫離孃家人便有各種可能。
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卻被她給疏忽了。
林秋曼挫敗地捂住臉頰,越想越覺得懊悔,最後索性扇了自己兩耳刮子。
臉上火辣辣的疼,令她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她不是聖母,對程娘子的遭遇雖生同情,卻也沒到真情實感的地步,只是覺得她們很相像。
重男輕女這個話題委實沉重,更何況在這個封建時代。
哪怕是現代社會,在某些父母心中,仍舊是存在的。
好比她生前的那個家。
明明都是親生的,父母對待弟弟的感情就是不一樣,總是叫她讓著小的。
但凡有什麼東西,首先是弟弟的,在那個家裡她彷彿是多餘的。
如果她想要什麼東西,就得哭鬧,去爭搶,要不然他們永遠都不會想到她。
想到生前不愉快的經歷,林秋曼是深惡痛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