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兒,結果你又要走了,阿孃心裡頭捨不得。”
林秋曼:“往後總有時間回來看阿孃的。”
周氏幽幽道:“山高路遠的,談何容易。往日大娘在渭城能回來一趟已是不易,你這去得更遠,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看我一次。”
說到這裡,周氏心裡頭愈發難受。
林秋曼耐心寬慰她一番。
在京中這幾年還是挺捨不得的,不過李珣自有他的打算。
林秋曼也知道功高震主的弊端,心裡頭雖有些不捨,還是懂得大局,便開始著手跟周娘子等人道別撤離。
之後隔了近半月左右,夫婦離京。
一家人送別。
周氏連連抹淚,終歸是捨不得的。
林秋曼對林清菊道:“往後還望阿姐多多費心,大哥應該三五日便能到京,他回來了,讓他好生照料阿孃。”
林清菊:“放心吧,倒是你們這一路山高路遠的,沿途可要小心些。”又道,“蓮心可要好好照顧二孃。”
蓮心道:“奴婢記下了。”
眾人又說了許久的家常,車隊才離去。
林秋曼坐在馬車裡,偷偷地抹了抹眼角,到底有些難捨。
李珣把她攬進懷裡,二人都沒有說話。
馬車走了莫約一個多時辰後,中途他們騎馬變道。
接近天黑時,他們已經換了三條路線。
沿途不斷有人離去,林秋曼雖不大明白,卻也沒有多問。
晚上他們在一家農院宿著。
李珣在另一間房商事,蓮心伺候林秋曼洗漱。
林秋曼問道:“蓮心你可想仔細了,真打算跟我去樊城麼?”又道,“離鄉背井的,山高路遠。”
蓮心:“主母去哪裡,奴婢就跟到哪裡。”
林秋曼抿嘴笑,“像個跟屁蟲,我還甩不掉你了。”
蓮心:“奴婢這條命都是主母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林秋曼被逗樂了。
主僕又說了好一會兒話,蓮心才下去了。
直到許久李珣才回房,林秋曼已經睡下了。
他鑽進被窩,摟住她的腰身。
林秋曼翻身鑽進他的懷裡,迷迷糊糊道:“明天不想騎馬。”
李珣:“依你,我們走水路,乘船。”
林秋曼“唔”了一聲,困頓問:“為什麼要換呀?”
李珣把頭埋入她的頸項,“怕有尾巴跟來,想取我腦袋。”
這話把林秋曼的瞌睡給驚醒了,猛地哆嗦了一下,使勁往他懷裡拱。
李珣輕撫她的背脊,他身上的氣息是她熟悉的安定,莫名叫人踏實。
之後沒隔多久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人們就出發,走水路。
深秋的天氣已經冷了起來,林秋曼坐在客船裡,望著兩岸絢爛多彩的山林,高興道:“這地方好。”
蓮心也道:“漂亮。”
林秋曼一掃先前的疲憊,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用出行遊覽的心態來面對這場奔波,只覺得心情大好。
天氣晴朗,兩岸的秋色在陽光的照耀下絢麗到極致。
河水碧綠,波紋上泛起點點金光。
她站在甲板上觀望,身側的李珣道:“這一路得走好些時日,你若是覺得乏,咱們便停一停。”
林秋曼笑道:“不乏,遊山玩水的,極好。”
李珣失笑。
沿途走走停停,覽盡秋光。
一行人極其低調,跟尋常百姓那般隱沒于山間鄉野,或流連於市井城鎮。
林秋曼是極度享受的,她喜歡人間煙火,也喜歡這大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