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被窩睡回籠覺,應了聲好。
他還不放心,又道:“你可莫要哄我。”
林秋曼不耐煩道:“你怎麼跟個婆娘似的囉嗦。”
李珣指了指她,這才出去了。
上午林秋曼從王府庫房裡取了些東西帶回去,朱大娘是個有心的,特地給她備了些小孩兒愛吃的糖果酥餅。
恰巧林清菊也在府上,蓮心把糖果酥餅取出來分給三個孩子。
林清菊讓她把他們帶下去,屋內這才清淨下來。
母女三人坐在一起拉家常,周氏試探問:“晉王沒有為難你吧?”
林秋曼坐到桌前倒水喝,“他為難我做什麼?”
林清菊乾咳一聲,說道:“阿孃是想問你們相處得怎麼樣。”
林秋曼隨口道:“跟平日裡一樣。”
“沒有鬧小別扭?”
“沒有。”頓了頓,“該鬧的都已經鬧過了,再反反覆覆鬧,有意思嗎?”
林清菊被噎了噎,隔了半晌才問:“你倆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這話林秋曼聽不明白。
林清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
林秋曼歪著頭看她,“這樣不挺好的嗎,和睦相處,他不折騰,我也不鬧,大家日子都好過。”
林清菊:“你好歹是個女郎家,總得給個名分的。”
林秋曼翻白眼兒,“阿姐你何必為難人呢,林家才被抄沒多久,大哥才流放多久,你讓晉王怎麼給名分?”
周氏也道:“我現在徹底放下了,隨你們怎麼折騰,只要你能好好的就行。”
林秋曼:“還是阿孃通透。”又道,“往日我對晉王一點都不瞭解,現在才多少看清楚了這個人,也挺不容易的。”
周氏嘖嘖兩聲,打趣道:“你竟也有體諒人的那一天,委實難得。”
林秋曼正色道:“誰叫他平日裡假正經,叫人看不清真假,摸不清虛實。這回吳嬤嬤去世,他想來是真的傷心難過的,原來也會哭,我還以為他能忍著呢。”
周氏:“畢竟是陪伴了這麼些年的人,去世了傷心也是人之常情。”
林秋曼擺手,“晉王卻不同,他能忍,開心的,痛苦的,不管是什麼情緒都能忍,跟我們這些俗人是不一樣的。”
林清菊反駁道:“瞎說,他吃五穀雜糧,是人,又不是神。”
林秋曼拍大腿,“他沒有人慾,都憋著呢,被昭妃用禮教框住了,什麼都往裡收,不外露,時長日久的憋出了毛病。”
周氏道:“全京城的眼睛都盯著晉王府呢,哪能不收斂,你以為像你這般隨心所欲嗎?”
林秋曼:“所以活得累。”停頓片刻,兩眼放光道,“今兒早上我還戴過他那頂官帽,若我能當那官兒,林家的祖墳估計都冒青煙兒了。”
這話把二人逗笑了。
林清菊啐道:“你膽子倒不小,晉王那官帽是你戴得的嗎?”
林秋曼:“怎麼戴不得了,什麼時候我再試試他那章服,過把癮兒!”
周氏指了指她,“皮得很,若是傳了出去,那可不得了。”
林秋曼:“今晚我就去試。”
周氏:“……”
林清菊掩嘴笑道:“沒大沒小的,一點章法都沒有。”
林秋曼:“老迂腐。”又道,“你們這都是老夫老妻了,閨閣情趣應該很多才對。”
林清菊:“人好歹是做官的,官威還是有的。”
“兩口子躺一張床上了還做什麼官?”
“……”
“官威是擺給外人看的,家裡人擺什麼譜兒。”
周氏表示讚許道:“這話倒是不假,以前你們父親在的時候,也曾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