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感到不解,“既然如此,為何每次還與我過不去?”
林秋曼揹著手,踱著官步,“人向來都是矛盾的,萬事哪能黑白分明呢。”又道,“奴斗膽問一句,當初大長公主與宋御史是怎麼和離的?”
華陽有些尷尬道:“最開始我倆關係倒挺好,能相互謙讓。只是他性子傲說話刻薄,我脾氣也暴躁,一來二去矛盾便出來了。”
“御史臺的人你是知道的,一張破嘴殺人誅心最是厲害,他若放起狠話,刀刀見血,我又吵不過。次數多了兩人生了嫌隙,有一回我一怒之下給他戴了綠帽子,把他給氣壞了。自此以後兩人的感情急轉直下,他過他的,我過我的,便和離了。”
林秋曼點評道:“這樣看來,倒像兩隻刺蝟。”
華陽:“我後來愈發驕縱,荒-淫無度,還不是被他給刺激的。想當年我面對北獠那些蠻夷時都沒這麼失過分寸,唯獨他宋致遠,跟個剋星似的,輕易就能激得我暴跳如雷,像個瘋子一樣不可理喻。”
第91章  被二孃教做人的晉王……
林秋曼正色道:“若大長公主想要宋御史回頭, 便得把府裡那些烏七八糟的玩意兒散了,讓他無勁兒可使。”
華陽半信半疑,“這樣他就能做狗了?”
林秋曼搖食指, “哪有這般容易, 方才您都說了,他骨子裡是有傲氣的人, 您若想馴服他,就得幹出讓他折服的事來, 進而心甘情願臣服。”
這話引得華陽興致濃厚, “你快說說, 我能幹什麼事讓他刮目相看。”
林秋曼坐到她身邊, 出主意道:“咱們女郎家自然沒有郎君們的地位優越,但大長公主您不一樣啊, 您身份尊貴,且有權勢,想幹什麼都可以!”
華陽翻白眼道:“你忽悠誰呢, 我還想像五郎那樣做攝政王,你說我能行嗎?”
林秋曼:“……”
華陽:“趕緊說正經的。”
林秋曼想了想, 循循善誘道:“不知道大長公主可還記得當初奴在春日宴上與裴六郎辯論時說過的話?”
“自然記得!”
“奴當時舉了嫘祖、婦好這些女子典範駁斥裴六郎, 其實大長公主也可以效仿她們做出一些成績出來, 聲譽不一定就比晉王差。”
華陽垂首沉默。
林秋曼繼續道:“咱們把眼光放近一些, 就拿那衛娘子來說, 遭遇家暴七年, 她忍無可忍, 想離開夫家帶著女兒自己過,那擺在她面前的是一條什麼路呢?”
華陽:“一個女郎家帶著幼子,自然是無法討生計的。”
林秋曼目光灼灼, “這條生路,大長公主其實是可以給她的。”
華陽皺眉,“我救濟她嗎?”
“非也,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此話怎講?”
“奴其實有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大長公主敢不敢做,有沒有這個膽量。”
“你只管說!”
“青樓裡有專門的媽媽□□女郎們討郎君歡心賺皮肉錢,那咱們也學那些老鴇,不過授給女郎們的是一技之長,讓她們敬重您,愛戴您,以您為榮!”頓了頓,“也可以賺錢。”
聽到這番話,華陽兩眼放光,“聽起來似乎不錯的樣子。”
林秋曼道:“學堂授人知識,大長公主則授人生路。”又道,“那衛娘子態度堅決,下定決心要帶女兒討生活,能讓她有這個想法的就是她會繡活,能接繡工討生活。倘若所有女郎都有一技之長,都有本事掙錢養家分擔生計,除了那些沒良心的,家裡誰還敢對她們不敬?”
華陽默默地剝桔子,深思道:“是這個道理。”
林秋曼:“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