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金鑲玉花樹釵首與其輝映,看起來華貴雍容。
如今的華陽雖已三十八歲,體態卻保養得極好,身段兒白皙豐腴,面如滿月,畫著時下最流行的妝容,很是端貴大氣。
太皇太后看到她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全然沒有了先前對李珣的客套疏離,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笑盈盈道:“什麼風把華陽吹來了?”
華陽行福身禮,嬌嗔道:“阿孃這話說得,華陽可委屈了。”
李珣起身朝她行禮,道了一聲長姐。
華陽看向他,好奇問:“五郎又給阿孃帶什麼好東西來了,讓我瞧瞧。”
許嬤嬤道:“晉王有心,可是長白山的黑靈芝呢。”
華陽上前打量錦盒裡的靈芝,太皇太后滿心歡喜地望著她,說話的語氣很是放鬆,“這些日都不見你入宮,又到哪裡閒混去了?”
華陽坐到她身旁,親暱地握住她的手,討好道:“阿孃錯怪華陽了,兒可沒有閒混,這些日子去了華巖寺,為阿孃祈福,昨日才回府。”
太皇太后半信半疑,“倒是難為你坐得住。”
母女倆熱絡地說著家常話,李珣插不上言語,只是默默地聽著。
他深知太皇太后對他有成見看法,不求能像家人那樣和睦,只求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好。
稍後太皇太后老話長談,藉著華陽在場氣氛鬆快些,說道:“五郎二十有六,也早該成家了。”
華陽笑著打趣道:“五郎可有鐘意人選?”
李珣靦腆地垂下頭,含蓄道:“全憑阿孃做主。”
這話拋給太皇太后,她險些接不住,心裡頭明明恨得牙癢,卻不敢發作,只道:“我們五郎是個芝蘭玉樹般的人物,得好好挑個蘭心蕙質的小娘子與其匹配。”
華陽笑眯眯道:“兒倒覺得中書令家的甄二孃不錯,不僅模樣生得好,性情也溫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頗有才華,與五郎相配最是適宜。”
中書令甄士懷可是當朝三品大員,現在李珣把持朝政已經是如日中天,倘若再與甄家聯姻,那還了得!
太皇太后當場發作,故意挑刺道:“哀家怎聽說甄家二孃無趣得很?”
華陽看向自家老母親,李珣則淡定地跪在圓座上眼觀鼻,鼻觀心,任憑她們母女暗潮洶湧。
太皇太后心裡頭很不高興,暗暗腹誹華陽故意氣她,而跪坐在下面的李珣卻是一副任人磋磨的模樣。
她心裡頭更加不快,因為她清楚的明白,沒有人敢在李珣的婚姻上打主意,只要他不開口說娶,就沒有人敢賜婚,就算天皇老子都不行!
母女二人對峙良久,華陽才給臺階道:“快到春日宴了,京中的貴女郎君們都會赴宴,往年五郎從來不給華陽臉面,今年的春日宴一定得來。”
太皇太后順勢道:“也好仔細挑選,看哪家的貴女能入五郎的眼。”
華陽打趣道:“兒主辦的春日宴,可牽了不少紅線呢,說不準五郎的紅線也能牽成。”又道,“今年我還特地給林家下了請帖。”
李珣原本對春日宴興趣缺缺,忽然聽到林家,心中一動,試探問道:“哪個林家?”
華陽笑道:“就是跟韓家鬧到公堂上的林二孃,她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控訴韓商不舉,實在是驚世駭俗。”
李珣微微垂首,心下不禁莞爾。
華陽接著道:“五郎不關心這些世情俗事,怕是不知道那林二孃有多狂妄。聽說韓家三郎在公堂上被她氣得七竅生煙,一張利嘴巧言善辯,當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這不,我昨日回來,今日下的第一個請帖便是林家。”
太皇太后皺眉道:“一個女郎家,在公堂上這般言辭,成何體統?”
華陽道:“所以兒才想見見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