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被氣笑了,吳嬤嬤拿帕子給他擦汗,他啐道:“只怕是分贓不均鬧了矛盾。”
宋致遠道:“行軍打仗,軍器甲冑至關重要,人命關天的事,一點都馬虎不得,下面那幫人狠該整頓一番。”
李珣接過茶碗,“查,從京中到各州諸院,我親自查。”
宋致遠:“鎧甲、弓、弩、槍、箭、馬具……戎帳等,全查?”
李珣:“全查。”頓了頓,“先各州諸院自查,我倒要看看能割多少腦袋。”
宋致遠:“五郎什麼時候去軍器監?”
李珣:“明兒一早去,先瞎逛一圈。”
宋致遠失笑,似想起了什麼,又頗覺無奈,“去年的渭城案,郭家案,軍器監……一茬接一茬,我大陳的基業遲早都得被他們蛀空。”
李珣淡淡道:“不是有你們這群人盯著麼。”
宋致遠憂心忡忡,“江都,心病。”
李珣喝了兩口茶,“你覺得這回是誰來京?”
宋致遠搖頭。
李珣若有所思道:“我估摸著,上京來給太皇太后祝壽的應是侄子,他老子是不敢來的,怕回不去。”
宋致遠半信半疑,“燕王世子?”
李珣點頭,“多半是的,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自家老母親六十大壽,自個兒來不了,怎麼都得把嫡子送到京才夠誠意。”
宋致遠試探問:“五郎是留還是不留?”
李珣抿嘴笑,邪佞道:“自然得留著,留著小的才能釣老的,順便再釣一釣京裡那些蠢蠢欲動的。到時候你再跟賀倪做一份花名冊,我一個個殺。”
宋致遠:“你可別把皇室逼急了。”
李珣歪著頭看他,“逼急了又如何,難不成那一老一少還會咬人?”
宋致遠閉嘴。
李珣緩緩起身,老陳接過茶碗,他撿起做過標記的弩-箭,輕輕一折就斷了,“隔壁大周,倒是一條極好的退路,那地方土地肥沃,很讓人垂涎。”
宋致遠:“我也想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