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少有人再往山上搜尋。因為按照常理,是沒有人會使勁往山頂上跑的。
再加之範圍太大,夜裡又視野不佳,就算要搜查也得等到明天了。
深秋天氣乾燥,又是山林,容易引發火災,故官兵們小心再小心,特別注意腳下,不敢落下火燎子。
越往上頭走山風就吹得越大,它們肆無忌憚從林子裡穿過,嘩嘩作響,吹得林秋曼透心涼。
她吸了吸鼻子,四肢明明血液翻湧,卻莫名感到又冷又熱。
身邊的李珣一直沒有說話,她表情痛苦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好想哭。”
李珣:“……”
林秋曼繼續發牢騷,“早知道會出事,我當初就不該來湊熱鬧的,老老實實待在朱家院,哪有今天的下場。”
李珣斜睨她,“你這是在埋怨我?”
林秋曼嘴硬道:“不敢。”頓了頓,“先前在驛站裡時殿下還教訓我女德女戒,您瞧,現在孤男寡女,荒山野嶺的,我林二孃的名節毀得徹底。”
“你莫不是還打算讓我負責?”
林秋曼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民宅商鋪什麼的倒可以補償一下。”
李珣被氣笑了。
之後兩人又摸黑走了半個時辰,才在昏暗中看到了那座木屋。
李珣先去查探,確定裡頭沒有問題才讓她過去。
裡頭黑燈瞎火的,林秋曼站在門口觀察外面的情況,李珣則找火摺子點油燈。
不一會兒一絲弱光亮起,木屋裡的情形盡收眼底,非常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張小桌子,三隻草墊和矮凳,牆上掛著蓑衣和一件破舊的斗篷。
林秋曼去看了看床,褥子太臭,根本沒法睡人,李珣也很嫌棄。
林秋曼抱著希望問:“夜裡能生火取暖麼?”
李珣:“作死。”
林秋曼撇了撇嘴,沒有吭聲。
李珣以最快的速度把屋裡的東西翻找一番,有乾淨的水,硬邦邦的肉乾,還有濁酒。
這些東西已經足夠了。
檢查完食物後,他取來肉乾掰了一塊給她,又把酒袋遞過去,“喝一口暖暖身子。”
林秋曼拒絕道:“不喝。”
“等會兒別叫冷。”
油燈很快被吹滅,木屋裡重新恢復黑暗。
外頭山風嘩啦啦作響。
林秋曼坐在門口的矮凳上恨恨地咬那塊肉乾,結果扯了半天都扯不下來。
它應該是用羊肉做的,雖然又乾又硬,嚼得費勁,但破天荒的越嚼越香。
吞嚥了幾口後,她樂觀點評道:“這肉乾還挺好吃,就是有些費腮幫子。”
李珣沒有說話,只是在黑暗中面無表情地咀嚼那風肉,腦子轉得飛快,琢磨著到底是誰要狙殺他。
“酒呢,我要喝酒。”
李珣提醒道:“這酒烈,少喝點。”
林秋曼接過酒袋,用袖子擦了擦袋口,小小的抿了一口,辛辣入喉,嗆得她窒息。
李珣又道:“這有乾淨的水。”
“快給我。”
林秋曼伸手去拿,黑燈瞎火的摸了半天都沒摸到,她只得起身蹭了過去,誰料手臂冷不防被李珣抓住,語氣不善問:“你摸哪兒呢?”
林秋曼:“???”
她後知後覺,“黑燈瞎火的,我怎麼知道摸到你哪兒了?”
李珣把水塞進她手裡,警告道:“莫要亂摸。”
林秋曼:“……”
嚼了些肉乾下肚,喝了兩口酒,又灌了些水,胃囊總算有飽腹感了。
整個身子在酒的作用下也漸漸暖和起來,林秋曼這才覺得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