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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抿嘴笑得猥瑣,華陽好奇問:“你在笑什麼?”
林秋曼回過神兒,指了指臺上的梁九兒,無恥說道:“那郎君身段兒好,叫人看了想入非非。”
華陽啐道:“色胚。”
林秋曼斜睨她,笑眯眯道:“試問誰不愛美人兒呀,那可是稀缺資源,珠寶黃金常有,美人兒卻少有,梁九兒也算得上人間姝色了。”
華陽也單手托腮,興致勃勃點評道:“若說人間姝色,還是得五郎才有那資格,他當得起天容玉色。梁九兒畢竟是市井之徒,說到底是拿不上臺面來的,鎮不住場子。五郎卻能,不但有容貌,還有才學,上馬能定天下,下馬能治國家,是我大陳頂好的男兒,當得起國色。”
林秋曼笑而不答。
華陽忽然看向她,說道:“五郎不近女色,你說他會不會真有什麼難言之隱?”
林秋曼:“不舉?”
華陽:“跟你說正經的呢。”
林秋曼笑得邪氣。
那天晚上她把他撩得起了反應,好女色肯定是不假的。
至於難言之隱,無非就是會裝,裝得清高自傲,裝得一本正經。
從春福樓回去後,林秋曼收到了英國公府送來的喜帖。
那字跡應該出自於裴六郎之手,蒼勁有力,很有一番風骨。
她細細看了會兒,讚道:“這字寫得好。”
張氏在一旁笑道:“柳家娘子能進英國公府可要好好感謝小娘子,若不是小娘子撮合,她是很難有這種機緣的。”
林秋曼把帖子放到桌上,說道:“那也是她的本事。若是我,便幹不出這等事來。一來舍不下面子,二來也沒有哪個男人能讓我這般豪賭。把命運寄託到他人身上,始終睡不了安穩覺。”
張氏:“可是能像小娘子這般豁得出去掙前程的又有幾人呢?”
林秋曼愣住。
張氏繼續道:“女郎家,後宅才是大多數女郎的生存天地。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這是女郎生來的命運。柳家娘子把命運賭注到裴六郎身上也算是賭對了的,他願意求娶,可見誠心誠意。一個女郎,若能得夫君真心實意疼寵,便已經是萬幸了。”
林秋曼:“能得一人真心對待,自然是極好的,若沒有那個人,也能進退自如,那便是更好的。”
張氏讚道:“小娘子是通透人,豁達又灑脫,這樣的性子好,不拘於兒女情長,便不會被感情傷著。”
林秋曼笑道:“得多虧韓三郎教得好。”
張氏:“……”
二人正說著,突聽家奴來報,說晉王府那邊送了一批物什過來。
張氏扶林秋曼去觀望。
有江南織造進貢來的錦緞布匹,上好的銀碳,還有從乾江送來的火腿,各種乾貨,金貴藥材,琳琅滿目。
林秋曼打趣道:“這不是還沒有過節麼,晉王府又打發不完了?”
家奴笑道:“小娘子說笑了,這原本是進貢給宮裡的,晉王府也有一份,郎君分了些過來。”
林秋曼打量那幾扎錦緞布匹,張氏高興道:“這些布匹成色好,市面上還不易買到。”
林秋曼:“進貢給宮裡頭的東西,外面自然不易買到了。”又道,“明兒請阿孃過來一趟,讓她挑幾匹去做衣裳。”
次日周氏過來,看到那些好料子笑得合不攏嘴。
林秋曼挑了兩支參給她,周氏道:“這些好東西你自個兒留著用,我要幾匹布就行了,拿去給你做幾身衣裳。”
林秋曼道:“我年紀輕輕,用不了參進補,你年紀大了最適宜。”又道,“若是喜歡就多挑兩匹,給大嫂也做兩身,把他們哄高興了,不敢給你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