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俊暗暗鬆了口氣。
馬縣令:“那這起休妻案就到此為止。”
許俊誣告,被當場杖六十,打得皮開肉綻。
他原本還有一年徒刑的,後來花錢疏通關係免了,這都是後話。
顧明哲觸柱昏迷不醒,馬縣令有些擔憂,倘若此人死在公堂上,他難辭其咎。
案子結了,圍觀的眾人漸漸散去,周娘子頻頻向後堂看。
林秋曼衝她招手道:“周娘子!”
周娘子回過神兒,林秋曼道:“我有話要同你說。”
周娘子憂心忡忡地離開了公堂,二人到外面,林秋曼拉她的手,“這裡不方便,去馬車裡說。”
周娘子:“可是顧郎君……”
林秋曼壓低聲音,“苦肉計罷了,他有分寸的。”
周娘子吃了一驚,林秋曼衝她眨了眨眼,她欲言又止。
林秋曼道:“咱們先找個地方,我仔細把這事跟你說說。”
周娘子應聲好,二人去了附近的茶樓,要了一間包廂。
待跑堂小二送來茶水糕點後,林秋曼衝蓮心使眼色,她出去看門。
周娘子到底心神不寧,忐忑道:“我很怕顧郎出事。”
林秋曼握住她的手,寬慰道:“你莫要擔心,觸柱以死明志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那就是個苦肉計,用來煽動哄騙馬縣令和許俊,堵他們的嘴,讓他們無話可說的。”
周娘子困惑道:“為何我不知道?”
林秋曼不答反問:“你若知道了,豈會同意?”
周娘子啞口無言。
林秋曼正色道:“那日顧郎君來找我,把他跟你的淵源仔仔細細地說了,當時我便明白你為何不願他上公堂,是為了保住他的尊嚴,他心裡頭其實都是明白的。”
周娘子黯然道:“顧郎的身世實在悽苦,我不忍他受辱。”
林秋曼:“你對他的好,他都是清楚的。”又道,“當時我曾問過顧郎君,是否愛過你,他說像他那樣的人,是沒有心的。其實不然,他對你的感情愛重,願為你樂而樂,為你憂而憂,是個實實在在願意把你放到心窩子裡的人。”
似被這番言語觸動,周娘子的眼眶微微發紅,“我又何嘗不知,在我被許俊磋磨時全靠他扶持我走出來,他的這份情意,我是放在心上的。”
林秋曼想了想,說道:“其實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娘子抹眼道:“你說。”
林秋曼語出驚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的夫君許俊,其實是深愛你的。”
周娘子愣住,似覺得不可思議,詫異道:“你說什麼?”
林秋曼嚴肅道:“許俊,愛你是愛到了骨子裡的,恨也是恨到了骨子裡的。”
周娘子:“……”
林秋曼繼續說道:“我琢磨著,他搞出休妻的名堂來,只怕並非是要休妻,而是想把你逼回去,結果搞砸了。”
周娘子不敢苟同,“你確定不是在逗我?”
林秋曼搖頭,“若不然你如何解釋你提出和離,他死活不允?”
周娘子冷哼道:“顧郎自證他誣告,他失了面子,不過是想挽回而已。”
林秋曼:“我卻不這麼認為,你跟我說說,當初他是怎麼一口氣納八房妾室的?”
周娘子:“……”
林秋曼:“我實在好奇得緊,原以為他納了八房妾室,形容肯定很差的,結果看樣子生龍活虎,壓根就不像被八房妾室壓榨的郎君,是不是都是噱頭唬你的?”
周娘子難堪道:“那八房妾室可是活生生的人!”
林秋曼八卦問:“那些妾室可有子嗣?”
周娘子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