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話。
韓老夫人道:“我們忠毅伯府還不至於淪落到需要用妓子來延續子嗣,那蘇小小心機深沉,三郎不慎著了她的道兒,犯了糊塗。如今他已悔過自新,只要二孃不計前嫌,韓家還是願意再續秦晉之好的。”
林文德附和道:“三郎悟了就好,以前的齷齪揭過去便罷了。”
周氏也道:“是啊,寧拆十座廟,不悔一樁婚,經過了這次考驗,二孃和三郎都應該好好珍惜對方才是。”
韓老夫人聽得舒心,笑道:“少親家說得好,夫妻想要恩愛到白頭,總少不了風浪磨合。二孃與三郎還年輕,往後的路還長得很,經過了這回,更應該理解對方,包容對方,這樣才能長長久久。”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隻字不提之前發生過的齷齪事。
反正現在韓商的名聲臭了,林秋曼也好不到哪裡去,乾脆破罐子破摔,只要能把爛攤子收拾了,就算兩全其美。
雙方的長輩都是這個態度,至於小輩兒的想法根本就不重要。
不過周氏還是挺心疼女兒的,轉移話題說道:“鬧了這麼一場,三郎怕是也有話想對二孃說吧?”
韓商沉默不語。
韓老夫人用眼神威脅,他只得服軟點頭。
周氏笑道:“你們年輕人的私房話我們就不摻和了,二孃帶三郎去院裡吧,心裡頭有什麼不痛快的都攤開來說清楚,別憋著。”
林秋曼看向韓商,他自顧起身往外頭去了,似乎早就受不了屋裡的人們惺惺作態。
前往海棠院的路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偶有僕人遇到他們,皆掩嘴偷笑著離開。
這還是林秋曼第一次見韓商,雖有原主的記憶,真人卻是第一次見。他比她高出許多,生得倒是俊俏,劍眉星目,挺鼻薄唇,遺憾的是人模狗樣的,白瞎了那張臉。
“蘇小小真被你打發了?”
韓商猛地頓住身形,神情不可抑制地變得痛苦起來。
察覺到他的難受,林秋曼嗤笑一聲,嘲弄道:“三郎既然這麼心疼她,為何不好好護著?”
“你閉嘴!”
林秋曼偏不閉嘴,嘖嘖道:“祖母說是你親自打發她的,讓她落胎,而後又被轉賣,以你對她的態度,我是不信的。”
這話把韓商徹底刺激到了,幾乎紅了眼眶,咬牙切齒道:“你還想怎樣?”
林秋曼歪著頭看他,眼中含著冷酷,“怎麼,恨我?”
韓商握緊了拳頭。
林秋曼火上澆油,“讓二孃來猜一猜,三郎能不顧林韓兩家的顏面執意納蘇小小為妾,可見她在你心中的分量。倘若二孃投湖死了,這事也就罷了,三郎大不了落個臭名聲,美人終究是抱在懷裡的。只可惜啊,二孃沒死成,棒打了鴛鴦,實在是可憎。”
韓商字字錐心道:“你不配與她相提並論。”
林秋曼輕輕的“哦”了一聲,嗤之以鼻道:“一個風塵女子罷了,二孃何苦要與她一爭高下?”
“風塵女子”四字把韓商刺痛了,憤怒之下一把將林秋曼抵到牆上,掐住了她雪白的頸脖。
林秋曼的頭顱被迫仰起,韓商鎖住她的眸子,一字一句道:“下賤東西,你們林家人一窩子賤骨頭。你兄長林文德為攀附權貴不擇手段,三年前若不是他從中作梗,蘇家就不會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我跟阿嫵也不會分離,她更不會被賣到窯子成為娼-妓!”
這番話把林秋曼震住了,只覺得呼吸變得困難。
她拼命抓韓商的手,他卻不為所動,她不由得怒火攻心,“韓商,林二孃已經被你逼死過一次!”
韓商猛地回過神兒,失措地鬆開了她。
林秋曼大口喘著粗氣,狼狽道:“你莫要血口噴人,蘇家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