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倪問道:“那蔣彪與袁世蘭婚後可是不睦?”
柳大娘恭敬道:“回京兆,蔣郎君遊手好閒,性情暴戾,街坊鄰里皆知其脾性。奴倒也見過幾回袁娘子被他暴打的情形,好像是蔣郎君賭輸了錢,袁娘子去攔他,二人發生口角,隨後袁娘子被拳打腳踢,當時奴和任娘子還去勸過。”
任娘子也道:“奴就住在蔣家隔壁,蔣家時常發生爭執,天天吵,日日爭,小兩口鬧和離愈演愈烈,這些情形,奴可以作證。”
接著她們又說了一些蔣家的日常和蔣彪的為人,均錄下了口供為證。
衙差把口供證詞奉上,賀倪仔細查閱,確定無誤後,才讓她們退下。
林秋曼接茬道:“先前奴說袁娘子與蔣彪鬧和離,這便是前因。而後種下的果,便是蔣彪為了霸佔袁娘子的嫁妝,造出了通姦案汙衊她,使其百口莫辯入了獄。”
“啪”的一聲,賀倪拍下驚堂木斥責道:“東縣明府判下來的案子,豈能由你胡亂定論!”
圍觀的眾人小聲議論,都覺得不可思議。
東縣府衙既然能定下案來,定然是鐵證如山的。
“傳被告!”
蔣彪被帶上堂來,他體型肥碩,長得倒是白白淨淨,一看就是嬌養的公子哥兒。
賀倪肅穆道:“蔣彪,袁氏的訟師說你為圖謀袁氏的嫁妝,勾結陪嫁丫鬟春娟栽贓袁氏與彭阿牛私通,可是屬實?”
蔣彪怒目圓瞪,憤然道:“冤枉啊京兆!”說罷指著袁娘子道,“這賤人不守婦道,給我戴了綠帽子不說,竟還汙衊我,請京兆明察!”
袁氏氣得直哆嗦,情緒激動道:“蔣彪你豬狗不如!”
“罵誰畜生,我沒找你算賬,你反倒咬我一口,竟還請了訟棍辯理,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賤人要如何翻身!”
眼見袁氏氣得睚眥欲裂,林秋曼做了個制止的手勢,說道:“請京兆傳陪嫁丫鬟春娟上堂為證。”
“傳春娟!”
不一會兒春娟神情緊張地上堂。
袁娘子一看到她,雙目赤紅,沙啞道:“娟兒……”
春娟不敢看她,只跪拜道:“奴春娟,拜見京兆。”
賀倪嚴肅問:“春娟,林二孃說你知曉袁氏私通內情,可當真?”
春娟垂首不語。
袁娘子淚眼模糊道:“娟兒,你摸著良心說,我袁世蘭可曾做過對不住你的事?”似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她抹淚道,“我對你和小召,是掏心掏肺的啊,教你識字斷理,但凡有什麼好的,皆想著你,可你呢,你又是如何待我的?!”
蔣彪怕春娟動搖,冷嗤道:“你自己犯了事,說這些話給誰聽?”
林秋曼不緊不慢道:“京兆,那日奴將春娟的口供證詞呈給了您,當時晉王府管事陳伯安在場,他可以作證那份口供的真實性。”
一聽到口供證詞,蔣彪困惑問:“什麼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