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都勾了勾嘴角。
華陽愈發覺得跟她聊得來,又戲謔道:“你這般叛逆,你母親就放心讓你把嫁妝全盤拿走?”
“管著呢,只給了二孃一個落腳的地方,兩間商鋪的租子和一些零碎,其他的甭想。”
“在哪裡落腳?”
“夕水街的東家院兒。”
“夕水街啊,魚龍混雜的,你一個小娘子住那兒他們放心得下?”
“嗐,也不怕大長公主笑話,從二孃被休妻回府,沒有哪一日不是鬧得雞犬不寧。阿孃興許也被我折騰得乏了,現在放任我胡作非為,不想再管了。”
華陽掩嘴輕笑,損她道:“也是,誰家要是攤上你這樣的小娘子,也不容易。”停頓片刻,“不過你一人住在夕水街實在不妥,從小嬌生慣養在後宅,卻要出入市井,模樣又生得俊,總會遭人惦記。”
林秋曼沒有說話,她暫時還沒考慮過這些。
華陽沉思片刻,忽然看向李珣,說道:“五郎,你在正南門那邊不是有一座兩進的宅院嗎,好像是空置著,要不就賣我個人情,把它租典給林二孃置身,也算是做件好事?”
李珣愣住。
林秋曼忙道:“這怎麼使得!”
華陽道:“怎麼使不得,正南門地段好,治安也好,你一個小娘子出入那裡也安全得多。”說罷又問李珣,“五郎以為如何?”
林秋曼豎起耳朵,內心有些小激動,租典晉王的宅院,這算不算攀親帶故?
珠簾後的人沉默了許久,才淡淡道:“隨阿姐處置。”
華陽做主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你一年給他十兩銀子打發便罷了。”
林秋曼簡直受寵若驚,忙推託道:“二孃實在難為情,去正南門已經是佔了晉王殿下的便宜,萬不能再……”
“說十兩就十兩,他田產多著呢,不缺你這點銀子。”
李珣:“……”
默默地扭頭望著湖面上灑落下來的細密春雨,心情跟水面上的波紋湧動,有些微妙。
林秋曼得了便宜,趕緊起身衝簾子後的大佛行福身禮以示感謝。
不料珠簾響動,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挑起簾子。
林秋曼生了豹子膽,忍不住看了大佛一眼。
李珣也在瞧她,兩人的視線觸碰,林秋曼的內心嗷嗷直叫,美色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