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奴替女郎們打官司,能自立門戶是個有主見的,能上公堂與明府辯理是講道理的,心腸好,能幹。”
“這話說得熨帖。”
“可不是嗎,奴還是第一次見這般開明大度的郎君。”又道,“他的父母相親相愛,家庭關係簡單,雖然小門小戶,卻豁達純良,名聲又好,是個不錯的人家。”
華陽點頭,“如此看來,與你倒也匹配,是個不錯的良人,他日你二人若是成了,我必送上大禮。”
林秋曼:“奴等著,不過吃了一回虧,會更加慎重的,先接觸瞭解些時日再說。”
“難得雙方父母開明,你反正不在意名聲,多加了解也好,更穩妥些。”
兩個女郎說著家常體己話,將近正午時分,突聽家奴來報,說有個叫任娘子的女郎來找林二孃。
林秋曼詫異問:“哪個任娘子?”
家奴答道:“她說是來求小娘子辦事的。”
華陽:“把她請進來吧。”說完看向林秋曼,“估計又是家裡鬧矛盾的。”
林秋曼:“……”
華陽皺眉問:“你屢屢接手這些糟心事,心裡頭不煩嗎?”
林秋曼:“不煩,上次的徐娘子,就是男方觸柱讓奴又坐牢的那對夫妻。兩人成婚五年無子,丈夫是個愚孝的,婆母又強勢,日日戳脊梁骨罵徐娘子。她自請下堂,結果男方不願意,非得把她耗死在黎家。奴便給她出了一個餿主意,她成功從黎家脫身了,讓奴很有成就感。”
“什麼餿主意?”
“嗐,上不了檯面的。”
“我大陳律法保護的是男方的婚姻利益,女方提出和離,若夫家不願意,是沒法離異的。上回你去調和,那男方一怒之下觸柱,這般烈的性子,你是怎麼把他擺平的?”
“其實很簡單,黎大郎是愚孝子,什麼都聽他母親的。奴讓徐娘子跟她婆母鬧,兩人原本就不合,這一鬧騰兩回,她婆母就受不了她了,逼黎大郎休妻。黎大郎架不住自家老孃以死相逼,便同意放徐娘子走了。”
華陽掩嘴笑,“這種損招虧你想得出。”
林秋曼一本正經道:“那有什麼法子呢,攤上這樣的郎君和婆母,難不成一輩子都得在那個泥潭裡掙扎嗎?”又誇下海口道,“沒有我林二孃拆不散的姻緣!”
華陽被徹底逗笑了,林秋曼也笑了起來。
家奴把任娘子帶到門口道:“主子,任娘子來了。”
屋裡的二人同時朝門口看去,那任娘子體態豐腴,一張銀盤臉,穿得華貴,一看就是家底頗殷實的人家。
她進來朝二人見禮,華陽道:“賜座。”
僕人送來椅子,任娘子規規矩矩地坐下。
林秋曼好奇問:“任娘子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有大長公主在場,任娘子多少有些拘束,為難道:“早先奴尋到朱家院,沒見著二孃,聽他們說你到了這裡,便輾轉過來了。”
家奴奉茶,任娘子道了聲謝。
華陽問道:“看你這般著急,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任娘子猶豫了許久,才幽幽道:“奴想休夫。”
此話一出,兩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