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拍她的手,破罐子破摔道:“反正遲早都是睡,你也不至於恐慌成這般。”
周娘子哭了,“你是不知道,士農工商,我們這類商賈其實是最怕公家的,只要上頭一句話,瞬間讓你傾家蕩產,連話都沒法說。”
林秋曼頗有些不好意思,沒料到她這般懼怕,“也沒多大回事,那邊沒追究。”
周娘子指了指她,一言難盡道:“你還真是深藏不露,那可是謫仙一樣的人物,我等平頭百姓只能仰望。”又道,“且莫要走漏了風聲,萬一被有心人利用,是要倒大黴的。”
林秋曼:“我謹慎著呢。”
周娘子:“你這糟心事,搞得我戲都沒法看了。”
林秋曼啐道:“這樣的酒,你卻拿給顧郎君吃,我看你也不是個東西。”
周娘子意味深長道:“你不懂,越是靦腆內斂的人,把他激起來才更誘人。”
林秋曼罵罵咧咧道:“老色胚!”
兩人插諢打科了陣子,盡說些下流話。
雖然偶爾林秋曼跟華陽也會不正經,但人家好歹是貴族,她多少還是有分寸的。跟周娘子卻不一樣,商賈門第沒那麼重禮教,身份上又是平等的,所以無所顧忌。
看戲消遣了半天,林秋曼打道回府。
現在她除了打官司外,剩下的差事就是伺候李珣。
兩人目前的關係跟現代社會的包養差不多。
如果這種關係能一直維持好像也還不錯,她有事情幹,沒事還可以幹李珣。
想到此,林秋曼徹底豪放了,就跟周娘子差不多,外頭有藍顏,家裡有人掙家業,完美!
見她單手托腮笑得猥瑣,蓮心好奇問:“小娘子在笑什麼?”
林秋曼媚眼如絲,“你說我現在跟晉王是什麼關係?”
蓮心皺著眉頭想了許久才說道:“外室不像外室,正宮不像正宮,奴婢覺得像姘頭。”頓了頓,“也難為殿下兩頭來回跑。”
林秋曼:“他樂意,沒人管得著。”又道,“要是能一直維持這種關係到他厭倦的那一天也挺不錯。”
蓮心:“小娘子就不求名分?”
林秋曼:“名分這種東西都是虛的,我沒興趣進晉王府去應付宮裡頭,更沒興趣去應付李家宗親那些世家婦人,我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怎麼自在怎麼來。”
蓮心點頭道:“等小娘子日後揣了崽就不這樣想了。”
林秋曼斜睨她。
她對小孩兒一點興趣都沒有,反正這一生是白撿來的,她對這個世道也沒什麼興致,樂意怎麼樣就怎麼樣。
回到朱家院,周氏已經來了好一陣子。
聽到張氏說主母來了,林秋曼進院子喚了一聲阿孃。
周氏上下打量她,問道:“又去哪兒野了?”
林秋曼:“瞧您說得什麼話,彷彿我一天到晚都不幹正經事似的。”
母女二人進屋,林秋曼想起上回周娘子送的脂粉,忙取出來討她歡心。
周氏高興不已,開啟精緻的木盒,嘖嘖嘆道:“還是全套吶。”
林秋曼:“這可是周娘子私用的東西,跟市面上的配方不一樣,寶春齋和回春堂都有,你是買不到的。”
周氏很是歡喜,“我要回春堂的就好,寶春齋的送你大嫂算了。”頓了頓,“若是大娘也在就好了,你們姐妹都守在我身邊,我這輩子幹什麼都值。”
林秋曼摟住她的肩膀,“阿孃且忍耐一些,開春他們就過來了,到時候咱們天天聚一起嘮嗑。”
周氏美滋滋地握住她的手,“還是你最有出息。”
下午待周氏回去後,林秋曼去了一趟華陽館。
當時華陽正與曹嬤嬤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