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聲。
因為沈經年這無禮又放肆的要求,關青禾昏沉睡去之後,也總感覺自己聽到一串鈴音。
她甚至還突兀地做了一個夢,夢見前院桌上那幾十個木盒,全都被開啟了。
裡面所有的鈴鐺首飾都被沈經年取出,用他那冷白的長指,一一戴在她身上,將她繞得整整齊齊,
一旦動彈,就自成一曲。
天光大亮,床幔之內的美人嚶嚀一聲,終於從匪夷所思的夢境中醒來。
關青禾將醒未醒,睜開眼簾時還有些茫然,看見帳頂的刺繡,緩緩清醒過來。
她動了下手臂,沒有鈴音,身上也無東西。
好險,只是夢。
只不過等關青禾腳尖縮起時,腳踝上那繫著東西的異樣感便清晰起來,鈴鐺悶在絨被中,又怎麼會有聲音。
她捏向耳垂,銀鈴耳墜已經不在,耳畔還殘留著昨晚那“叮鈴叮鈴”的響動。
關青禾坐起來,掀開絨被。
紅繩系在纖細的足腕,搖晃了一夜未取,回到空氣裡,鈴音依舊清脆。
關青禾曲起膝蓋,鈴音更甚,纖白手指解開紅繩金鈴,握在手心裡,果然不會再響,鬆了口氣。
她這才有空去看外面,床幔是紗,外間安靜,沈經年好像已經起來很久了。
關青禾下床將紅繩金鈴放在梳妝檯上,也看見那對銀鈴耳墜在一旁,面紅耳赤。
沈經年當初還說他沒有什麼特殊癖好。
她收回昨晚的評價,系鈴鐺就是特殊癖好!
關青禾垂著眼睫,洗漱過後從洗手間裡出來,看見沈經年正站在她的首飾架前。
他正打量著,她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把金絲蝴蝶面具的木盒藏在這其中,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關青禾有點苦惱。
這次的木盒太多了,藏也藏不起來。
“關老師,今天想戴嗎?”沈經年回頭,眉梢輕抬:“如果想,我就留下一盒。”
關青禾拒絕:“不戴。”
昨晚戴了一夜,她今天才不戴!
沈經年早有預料,心中好笑,將那些首飾盒都放好。
他明明動作看起來隨意,關青禾卻發現他擺放得極為整齊,莫不是當初管家擺放計生用品那樣強迫症,是隨了主人?
沈經年鬆開手,轉身。
“今晚我要參加殷寶安先生的私人收藏展,不能去看關老師的演出,也無法陪你一起晚餐了。”
關青禾點頭,又想起來:“殷先生不是病重住院了嗎?”
她記得前段時間還上過新聞來著。
因為殷家家大業大,子女眾多,如今最為受到嘉獎的還是殷寶安的養子殷玄,豪門恩怨狗血多,所以經常上新聞。
沈經年解釋:“他夫人尹原香女士承他的意舉辦的。”
他又低聲道:“雖然尹原香女士沒有和他結婚,但陪伴多年,大家都把他們看做夫妻。”
關青禾愣了下:“原來是這樣。”
難怪之前新聞上有提到說,殷寶安將家產分了一半給尹原香,遭到子女的反對,還把殷寶安氣進了醫院。
其實在她看來,尹原香為了殷氏也付出不少,實屬女強人,得到一些本來是應該的。
從沈經年這裡得到的資訊更為真實。
關青禾問了個外界所有人都好奇的問題:“殷先生真的給了尹女士一半的家產嗎?”
沈經年莞爾:“你好奇這個?”
關青禾微赧:“之前新聞上過好幾次,我不知道真假。”
“真真假假,沒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沈經年語調緩緩:“你想去看看麼,不遠,在殷家的宅子。”
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