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想,負責協調現場的女除妖師步伐匆匆走到他面前。
“徐以年?”女除妖師才知道他就是傳聞中那位徐家少主,忍不住一直打量他,“你去一下二樓的a1號,那間包廂的貴賓要見你。”
徐以年的心跳漏了一拍:“誰要見我?”
能在二樓的包廂坐著,身份非富即貴。可他相熟的人都沒參加拍賣會。
“你已經猜到了吧,他在妖族的地位不一般,我們拒絕不了。”女除妖師於心不忍,低聲叮囑,“要是出意外你就叫人,走廊裡都有除妖師巡邏,再怎麼說現在也是大白天,就算是他也不能在這裡亂來。”
徐以年稍作猶豫,點了點頭。
“等下,”一直沒吭聲的宸燃忽然問,“就算他喊救命,你們巡邏的真敢闖進去?”
女除妖師尷尬地笑了笑。
“別去了。”宸燃說完,又面朝女除妖師,“你就說找不著人,要是有什麼事情,麻煩鬱槐私下和他聯絡。”
“這……”女除妖師面露難色。
“不用。”徐以年上前一步,“走吧。”
宸燃嘖了聲:“沒見過你這種上趕著送死的。”
徐以年漫不經心:“今天讓你見見世面。”
宸燃覺得自己好心真是餵了狗,也冷笑道:“不識好歹,那你去送死吧。”
徐以年對他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大搖大擺跟上了女除妖師,後者生怕他反悔,踩著高跟鞋蹬蹬蹬步入拍賣大廳。
正中央的展臺垂下猩紅的絲絨幕布,高大的純白石柱聳立在展臺兩側,臺下坐滿了來賓。兩名男侍推著一副浮世繪上前,身姿妖嬈的女主持笑意盈盈介紹:“接下來這件拍賣品名為《燈下雀》。畫家描繪了古代貴族女子生產之時,藏匿在房樑上的妖雀虎視眈眈、妄圖伺機吞食嬰兒的景象……”
徐以年無心留意臺上價值千金的畫卷,他並不如表現出來得那麼鎮定,事實上他心亂如麻,整個人都在恍惚。
鬱槐找他幹什麼?
剛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鬱槐沒什麼多餘的舉動,現在是打算私下和他算賬了?
沒想到發生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鬱槐的修養還是很好,這種情況也不忘給他留些面子。一想到這個,徐以年心裡泛起些許苦澀,無奈的同時又生出了一絲不該有的期待。
算賬就算賬吧……
大不了,他讓鬱槐打一頓出氣。
想是這麼想,當帶路的女除妖師離開後,徐以年一個人在包廂門外躊躇了好一會兒。
他深吸一口氣,敲響了包廂門。
“請進。”說話的並不是鬱槐,而是一道陌生女聲。
徐以年推門而入。
出乎意料,迎面而來的是那位貌美的女伴,她沒有坐在鬱槐對面的座位上,而是恭恭敬敬地站著。
“您好,徐少主。”南梔笑著同他打了個招呼。
包廂內放置了無火香薰,淺淡的檀香味擴散開來。這裡的空間比徐以年想象中還要大,擺放瓷茶具的長桌兩側各有一張扶手椅,空椅子上堆了個一看就非常柔軟舒適的靠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