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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壞掉整座廣場後,妖怪看向土崩瓦解的巖壁,其後已經沒有了鬱槐的影子。倏忽出現的陰影投落至妖怪眼中,他敏銳地抬起頭,自上而下降落的光柱色澤濃郁如岩漿,與此同時,地面亦是噴發出數道光柱!妖怪被迫在光柱間穿梭躲避,但高溫衝擊上冰面令四面八方白蒙一片,可見度極低,妖怪退避間猛然察覺到有人趁機移動到了他的身後——
鬱槐手背上妖紋浮動,流出的鮮血凝結成鋒利的匕首,徑直刺向妖怪的要害!關鍵時刻妖怪卻側身閃避開來,原本致命的攻擊只來得及穿透肩膀。妖怪彷彿感覺不到疼痛,手心倏然爆開刺眼的光芒,鬱槐及時閃避,臉頰卻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一擊不成,那妖怪轉而看向自己鮮血淋漓的肩頭,眼中竟是掠過一絲愉悅:“你成長得很好,甚至超出了我的預期。”
說話間,貫穿他肩膀的傷口新長出了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癒合。妖怪伸出手,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即使知道自己和他的輪廓有相似之處,但此刻出現在眼前的這張臉,幾乎就像是和自己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鬱槐眼中劃過極為驚愕的神色,他心中最為荒謬的猜測逐漸變得清晰,連瞳孔都劇烈地戰慄起來。
注意到他異常的神色變幻,那妖怪似乎格外滿意,輕聲喟嘆道:“很像對吧?這是當然的,你身上可是流著一半我的血啊。”
“開什麼玩笑……”鬱槐的聲音透出狠厲,從天而降的光柱蘊含著極為恐怖的破壞力,瞬時將妖族所處的位置砸出巨大的坑洞,“少頂著這張臉裝神弄鬼。”
剎那間碎石迸濺,煙塵散後,妖族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看來你還不太相信我的話……你是不是想不通自由港為什麼突然失控?”
不等鬱槐有所反應,妖怪眼裡流露出癲狂的神色:“因為在我‘死’後,你才有機會鑽空子,成了它的 憎恨
遠遠望去,黑曜石廣場上烈焰直衝天際,猛烈的風暴與雷光交織。徐以年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距離越近,他越能感覺到兩股激烈纏鬥的妖力,巨大的衝擊掀起一陣陣氣浪,快要抵達廣場附近時,徐以年不得不停下腳步。
往日輝煌的廣場猶如遭遇了一場浩劫,附近的建築在強烈的衝撞下夷為平地,數不清的死靈攔在路上,將黑曜石廣場圍堵得水洩不通,徘徊的死靈嗅到了生者的氣息,齊刷刷扭過頭注視著徐以年。
離他最近的死靈搶先撲了上來,緊接著,周圍的死靈一窩蜂朝他湧來。有這些黑壓壓的死靈阻攔,徐以年根本看不清楚廣場中央,他急於確認鬱槐的情況,十指間覆蓋上了耀眼奪目的電光——
轟!!
雷鳴的巨響劃破黑夜,大片死靈被灼燒成灰。鬱槐微微側目,從余光中看見了熟悉的藍紫色電光。對面的鬼族輕笑一聲,戲謔道:“看樣子你的幫手來了。是那個除妖世家的小孩兒?”
他看著死靈群中那抹迅速移動的身影,嗓音又低又緩:“照你和他的關係,我可得好好招待他。”
四面八方的死靈接到命令,爭先恐後朝同一方向匯聚。徐以年不知道這些死靈為什麼突然發瘋一樣衝上來,有的甚至直接將同伴踩在腳下,一雙雙幽綠色的骨手竭盡所能試圖抓住他。他被纏得沒辦法,又一道雷電從上空降下,數不清的死靈在強烈的光芒下湮滅為灰燼。
沒了密密麻麻的骷髏群阻攔,前方的道路出現了片刻空白,徐以年終於能看見廣場上的景象。當看清楚同鬱槐纏鬥的那隻妖怪,徐以年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
那妖怪的身形樣貌同鬱槐有七八分相似,從某些角度看,兩個人的眉眼近乎如出一轍。如果不是氣質相差甚遠,不熟悉的人說不定會把他們弄混。徐以年死死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