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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妖族來說,抱起一個人類就像抱了個布娃娃,幾乎不用費什麼力氣。
橡山競技場的女經理從徐以年下臺起就候在一旁,按照慣例,她需要向本月的勝利者說明競技場給予的獎勵,除了獎金以外,競技場還會為勝利者舉辦慶功宴。見鬱槐抱著徐以年似乎準備離開,女經理大著膽子問:“您是要送他去治療點嗎?那邊有很多人魚都願意免費幫他療傷。”
妖族崇拜力量,競技場的勝利者會收穫無數女妖的青睞,她們常常主動找勝利者一夜狂歡。除了金錢,美豔嫵媚的女妖也是驅使大多數妖怪踏上賽臺的原因。
況且徐以年是個人類。
競技場的勝利者大多是妖族,很少有人類能在這地方站到最後,向來傲慢的人魚都對今晚的勝利者充滿了好奇,她們想親眼看一看他、想湊近了和他說幾句話。就連女經理自身都對這個傷痕累累的人類產生了興趣,他蜷縮在老闆懷裡,看起來孱弱得不像話,和賽臺上殺伐果斷的模樣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不用。”鬱槐道,“我幫他治療。”
“那晚上的慶功宴……”
他直接替徐以年做了決定:“他不會去了。”
三言兩語間,鬱槐的態度已經足夠明確。先前起鬨看熱鬧大多數妖怪都帶著玩笑心理,女經理也沒怎麼當真,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
“抱歉。”她連忙道歉。無論他們的關係究竟如何,老闆顯然是在意他的,一想到自己居然當著老闆的面暗示有不少女妖想和這個人類親暱,女經理就恨不得一頭撞上賽臺。
“那就不打擾您了。”她鞠了一躬,匆匆離開。
空氣中傳來硴啦硴啦的碎裂聲響,鬱槐面前的空間像被打碎的玻璃般分裂開來。不遠處的觀眾席上,看見這一幕的妖怪面露羨慕:“聽說鬱老闆能隨意出入自由港的各個場所,百聞不如一見,這簡直比傳送陣還方便。”
“這是他的許可權,這座城市可是認主的,他進出自由港的方式也跟我們不同。”
“自由港算宣夫人留給他的遺產了,要是沒發生那件事,他現在指不定有多風光。”年齡大些的妖怪回憶道,“最厲害那幾年連除妖局都要看他們家的面子,我聽說徐家最開始根本不願意和鬼族結親,最後怎麼著?還不是他一句話的功夫,人就成了他的。”
“也算徐家那小子走運,老闆要是還對他感興趣,現在一樣能輕輕鬆鬆搶過來!”
“說得好像誰對那段舊情念念不忘似的,都多長時間了,他身邊會缺這一個?看看自由港這副輝煌的樣子,老子都想跟他搞物件。”
……
妖怪們講話時都沒刻意放低音量,鬱槐把他們的議論聽得清清楚楚。他抱著徐以年徑直走進那道裂開的空間,將人聲鼎沸的橡山競技場拋在身後。
裂縫合並,最後一絲喧譁也消失不見。
偌大的房間如同開闊的宮殿,穹頂狀的天花板與牆面連為一體,銜接處不見一絲縫隙。在寸土寸金的自由港,這樣奢華的空間能買下數不清的奇珍異寶。落地窗外映著輝煌璀璨的夜色,向下俯視時整座城市都仿若俯首稱臣。
南梔不久前來房間裡換過花,空氣中漂浮著晚香玉幽幽的氣味。
鬱槐將人輕放在床上,解除幻術後,徐以年真正的樣貌顯露出來。他坐在床邊,單手解開了徐以年的衣釦。
衣衫褪去,傷勢顯得有些駭人。謝祁寒出手向來簡單粗暴,還特別喜歡大範圍攻擊,徐以年身上不少面板被擦破了。他的脖頸處有一道仍在滲血的劃傷,如果骨刀的刀鋒再深入幾分說不定會當場斃命;傷勢最嚴重的小腿在快速奔跑的過程中形成了二次傷害,已經可以看見裡面的骨頭。鬱槐用指腹輕觸,昏迷狀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