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答案都是時機未到。可突然有一天,唐斐沉著臉回來,告訴她要殺掉鬱槐。
正面對上鬱槐,即使是唐斐也不能保證全身而退。唐斐似乎早有想法,準備用她的能力將鬱槐困住,再讓鬱槐先所有人一步離開精神世界,置身於孤立無援的境地。那時她和唐斐聯手,趁鬱槐清醒的一瞬間擊殺他。
聽完他的計劃,朝紫忽然道:“你不是說,暫時不能殺鬱槐嗎?至少你不能親自動手。”
她知道唐斐之前透過博士給徐以年結下了血契,本打算藉此把徐以年綁在身邊。作為交換,唐斐向博士傳遞徐以年等人的訊息、告訴他如何利用徐以年牽制鬱槐,但那時唐斐也並未對鬱槐起殺心。
礙於那名同謀,唐斐暫時不能親自對鬱槐下手。至於博士殺不殺鬱槐,就不在唐斐的考慮範圍內了。
“如果提前殺了鬱槐,那個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狐族天性擅妒,一想到那個可能性,朝紫沒有忍住,語氣變得尖銳,“你別告訴我還有徐以年的原因。”
“當然不是,那邊我會處理。”唐斐皺起眉,神色格外冷酷,像是在提醒她的逾越,“鬱槐越查越深,已經威脅到了我們。他很可能開始懷疑我了。”
唐斐神情不悅,朝紫卻沒有像從前那樣立即言聽計從。構造精神世界需要用掉她一條狐尾,對於狐妖來說消耗極大,如果唐斐要殺死鬱槐的原因真的有她猜測的那一層……朝紫直視唐斐那雙深潭似的眼睛,慢慢點了點頭,應下了這個計劃。
可她心中卻另有打算,頭一次不願聽從唐斐的指令:她要將唐斐用來殺死鬱槐的方法,原封不動地用到徐以年身上。
無論唐斐心裡究竟作何想法,她對徐以年的忍耐都到了極限,只覺得這個人的存在礙眼無比。
沒想到唐斐和她各懷鬼胎,同樣沒說出自己真正的打算。一進入情報點,唐斐立即翻臉殺死了她帶來的全部狐妖,她這才反應過來他根本沒想等鬱槐從遊戲裡出來。趁鬱槐清醒的一瞬間動手殺人說來容易,但以鬱槐的實力,真正對他一擊必殺絕非易事。她原本對此有所遲疑,卻不曾想到唐斐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冒這個風險。
可能是兩人商議計劃那晚唐斐察覺到了她的失控,竟然打算連她一同殺死。對唐斐來說,再也沒有比鬱槐深陷於遊戲中更好的殺人時機了,一旦殺了鬱槐,連她都會一同死亡。一次就能解決兩個麻煩。
朝紫又驚又怒,盛怒之下和他大打出手。見鬱槐清醒後回到情報點,她本想勸唐斐先聯手對付鬱槐,沒想到對方毫不遲疑丟下她離開。
……
……
回憶到這裡,朝紫麻木地聽著審判長下達對她的最終判決,當聽到自己終生都將在黑塔度過,朝紫忽然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嗤笑……她笑得越來越大聲,最後陪審團上的除妖師全部朝她看來。
朝紫對他們的目光視而不見。她腦海中不斷掠過這些年和唐斐相處的片段。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他做了多少事,大多數是他的命令,小部分是她為了討他歡心獻的殷勤……
對了,她還私下做了些小動作。
唐斐或許不知道,又或許知道了,只是這件事對他而言實在微不足道,他懶得管。
唐斐覬覦著徐以年,身邊的情人卻沒斷過,有一個情人陪伴他的時間雖只有三個月,卻也遠遠超出了慣例,引起了朝紫的注意。
那是個長得非常漂亮的青年,有一雙狐狸似的眼睛。相較於其他人,唐斐對青年格外有耐心,幾乎讓她以為他對那青年有意,但唐斐還是和他分開了。
她動不了徐以年。那人和唐斐分開不久,又剛好犯了些小錯誤,她借題發揮、發洩似地設法將青年送進了黑塔。
那倒黴鬼叫什麼?
好像是姓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