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憤怒令鬱槐指尖都在顫抖,剋制不住的妖力從周身溢位,彷彿感受到他瀕臨失控的情緒,從岩漿河上噴發出無數黑紅色的火焰,一路燃燒至鬱朔腳下,在接觸到鬱朔的那一剎,黑焰驟然炸裂!猛烈的衝擊令鬱朔所處的位置凹陷出巨大的石坑。
鬱槐雙眼發紅,黑紅色的烈火瘋狂翻湧竄上天空,四周飛沙走石、濃煙四起,但在碎石堆中卻不見鬱朔的影子。
爆炸帶來了滾滾黑煙,鬱朔的身影在濃煙中若隱若現,陰森森的嗓音猶如自地獄傳來:“她愧疚?那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你懂什麼……!”
鬱朔五指向下一壓,猛烈增大的重力令整座廣場塌陷了下去!宛如被無形的巨手向下擠壓,鬱槐只覺得全身的骨頭似乎都快碎裂。胸口的劇痛令他嘴角溢位了鮮血,他勉強驅鬼抵禦,岩漿匯聚的河流卻承受不住壓力,在他咫尺之遙的距離爆炸開來!
一連串黑焰炸裂的巨響震耳欲聾,唯獨鬱朔所處的位置沒有受到影響,他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看著整座廣場化為廢墟。
空氣中漂浮著刺鼻的氣味,鬱槐身上遍佈斑斑血跡,見他支撐著膝蓋從碎石中慢慢起身,鬱朔輕蔑道:“就憑你也好意思對我說教?我的確救了她,代價是我在死冥河待了整整十三年,每一天都被死靈腐蝕血肉!”
不等鬱槐站起身,肆虐的風暴席捲天地,狂風中帶著灼眼的火光,撲面而來的熾熱氣浪令碎石飛速融化。鬱朔同時呼叫了兩種能力,重壓令鬱槐無法移動,只能生生承受了風暴的襲擊!
熱浪伴隨著濃煙飛速擴散,撲向了黑曜石廣場外圍。即使同戰鬥中心相隔甚遠,與死靈鏖戰的眾人也能感受到火風暴猛烈的衝擊。
“——鬱槐!!”徐以年見勢不妙,急得想衝上前去,周圍的死靈卻接連撲來,死死纏著不讓他前進一步。
謝祁寒焦急道:“那傢伙看起來不好對付,我們必須過去幫忙!”
南梔咬緊了牙一言不發。附近的死靈數量越來越多,似乎整座自由港的死靈都聚來了黑曜石廣場。他們不僅沒能上前,甚至還被逐漸逼退。
再這樣下去……
別說鬱槐,連他們都可能支撐不住。
“鬼族擁有非常強悍的恢復力,這點你應該深有體會。”狂風席捲而過,鬱朔看向狼狽不堪的鬱槐。他半邊身體被烈焰灼傷,皮肉綻開無數燒焦的傷口。
“飢餓、寒冷、重傷……”鬱朔就像在回憶著什麼,“對人類和大多數妖族來說致命的威脅都無法奪去鬼族的性命。只不過這個過程很痛苦,非常痛苦。”
多年前的妖界遠比現在混亂,不少妖怪對鬼族的能力忌憚又嫉妒,鬼族雖實力強大,數量相比其他妖族卻十分稀少,終於,這些妖怪聯合起來展開了一場圍剿。在那場混戰中,鬱朔為救宣檀掉進了死冥河,那一刻他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卻沒想到等來的是比死更可怕的地獄。
無數死靈仰起頭,似飢腸轆轆的狼群般前赴後繼。那條暗無天日的黑河裡連一絲陽光都吝嗇出現,唯一的光亮便是骷髏骨架上幽綠色的光點,所有的綠色光點都朝他匯聚。
沒有食物、沒有乾淨的水源,死冥河的溫度寒冷得可怕,哪怕他再強大,在源源不斷的死靈面前也無法一直支撐,精疲力竭時,無數死靈撲上來腐蝕他的皮肉、啃咬他的四肢。
第一年,他靠著治癒系的能力勉強吊著一口氣,他不記得自己被腐蝕了多少次、有多少隻死靈被他破壞又復活。
第二年,他試著尋找離開的方法,卻絕望地發現整條河沒有源頭:這是一條徹頭徹尾的死河。一旦試圖向上攀爬,所有的死靈便會聚集過來將他向下拉扯,好幾次他險些丟了性命。
第三年、第四年……
他的身軀日復一日被死靈融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