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別激動,等到天亮結界自然就開了。”旁邊的妖怪看不下去,“你就是把自己錘死了,這結界也不可能被你砸開。”
“看他那樣,一定有重要的人在裡面吧?讓他發洩發洩也好,整個西區估計被炸成灰了,收屍都不知道上哪兒收去。”
“那聲巨響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哪個想不開的自爆了?這麼強烈的爆炸,結界又打不開,點爆的自己不也得死在裡面,那還當個屁的區長啊!”
“說不定是尋仇呢,你們不知道嗎?鬱槐回來了,當初他殺了那麼多人,多的是想和他同歸於盡的!”
……
……
他們吵吵鬧鬧,各執一詞,徐以年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只知道拼命地捶打結界。南梔匆匆趕來,看見他血肉模糊的雙手下意識想阻止——西區的結界存在了數千年,根本不可能被人為破壞,但她最終只默默站在了徐以年身後。
除了妖怪堆中照明用的火把和提燈,附近沒有任何光源,黑夜漫長得好似沒有盡頭。結界的反擊令徐以年全身遍佈傷痕,眼看他放出電光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縮、異能似乎快耗盡了,南梔再也忍不住,強行拉著徐以年離開那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徐少主。”徐以年還想上前,南梔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她想告訴他結界是打不開的,這麼持續下去說不定會有性命危險。可在看清徐以年神情的一剎,即將出口的勸告生生止在了喉嚨裡。
徐以年的臉色異常蒼白,不像是因為負傷或異能耗盡,反倒像是情緒緊繃到了極點。南梔愣了愣,隨即明白了他這麼強烈的反應是因為什麼。
他在害怕。
五年前的記憶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裡,哪怕鬱槐後來安全地離開了埋骨場,他自己也從嵐口中得知了真相,但依然無法立即擺脫當年的陰影。
南梔無聲嘆了口氣,抬眸看向堅不可摧的黑色結界,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她扶著徐以年慢慢坐下,柔聲安慰:“天快亮了,保持好體力等他出來,會沒事的。”
徐以年神色恍惚,對她的勸慰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濃重的夜色漸漸散去,朝陽撥開重雲,照亮了整個西區。厚重的結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爆炸造成的狂風徹底衝破桎梏,有經驗的妖怪們先一步捂住鼻子:“媽的,真衝。”
整片西區都被炸成了廢墟,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比以往任何一次區長選拔都要濃郁,爆炸帶來的高溫令無數具屍體化為灰燼,除了燃燒的火焰和滾滾濃煙,西區內再也沒有多餘的動靜,慘烈至極的畫面如同人間煉獄。
“看看看看!這不全炸成灰了,這次選拔還怎麼算?一個都沒活下來!”
徐以年勉強站了起來,看著西區內死氣沉沉的景象,鋪天蓋地的絕望壓得他喘不過氣,一下子雙腿脫力跪在地上。他法的碰觸,鬱槐微怔過後立即反客為主,他的手指錮住徐以年的後腦,粗暴而肆意地親吻他,像是終於得到了覬覦已久的寶物。
“我也一樣。”他說著,結實的手臂環住了懷裡人纖細的腰,呼吸時的熱氣落在徐以年耳畔,就這麼把人壓倒在了床上。
鬱槐放開他,單手撐著床,另一隻手不停摩挲他的臉,聲音裡透著壓抑已久的渴望:“最喜歡你了。”
徐以年耳根一麻,身體都軟了。這句話就像有魔力,無論同他親暱的妖族想做什麼,他都心甘情願。
鬱槐的視線緩慢下移,徐以年這才發現自己穿著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