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像是突然放大了數倍。尾椎連著屁股都疼得發麻,右腳踝也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徐以年疼得嘶嘶抽氣。
他鬧出的動靜不小,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來人接連敲了好幾下浴室門:“徐以年?你怎麼了?”
“我摔倒了……!”怕鬱槐聽不見,徐以年提高了聲音,說話時徐以年受傷的右腿不小心動了一下,痛得他直接叫了出來。
鬱槐直接推門而入,看見這副場景短暫地愣了愣:“你怎麼洗個澡都能搞成這樣?”
徐以年也很鬱悶,苦著臉道:“可能是怨念找上門了,我也不至於天天平地摔啊。”
看他摔得這麼悽慘,鬱槐沒再說什麼刺激他:“我帶你起來,疼就說一聲。”
他繞開地上四散的沐浴用品,關掉花灑走到徐以年身前,俯身抓住他的腰,面對面將他抱了起來。
猝不及防雙腳離地,徐以年渾身僵硬。鬱槐為了方便調整了一下姿勢,單手托住他的腿。他沒有著力點,全身的重量都在鬱槐身上,徐以年遲來地感到了不好意思。
鬱槐體貼地把他抱得更高了些,讓他的受傷的右腿完全不用著地。可這樣一來,鬱槐的手掌便完全託住了他,感覺到妖族掌心偏低的溫度,徐以年都快燒起來了。尤其當瞥到盥洗臺上的鏡子、看清楚自己究竟是以什麼模樣被鬱槐抱起來,徐以年的腦子突然轟一聲響。
而且這副場面越看越眼熟,雖然有些地方不太對得上,但徐以年不合時宜聯想到先前在埋骨場……
不是,他媽的,停啊!這都什麼跟什麼!
都怪鬱槐,當時逼著讓他看,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那個畫面了!
徐以年面紅耳赤,猛地搖了搖頭。鬱槐看著他通紅的臉頰,心裡浮起一絲異樣,情不自禁問:“你臉紅什麼?”
他不問還好,一問徐以年的羞恥感到達了巔峰,咬牙道:“你能不能…換個姿勢抱我。”
鬱槐下意識看了眼鏡子。
徐以年被他託著,受傷的腿微微彎曲。懷中人渾身上下白得晃眼,連膝蓋都泛著一層明顯的粉色。又直又長的小腿上掛著水珠,肩胛骨微微凸起的形狀宛若蝴蝶。
鬱槐的喉結不由自主微微滑動。
還真是哪裡都是粉的……
他抱徐以年時沒想太多,只是為了方便,現在才注意到這種抱法有多微妙曖昧。他的心跳漸漸快了起來,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愫。
察覺到鬱槐在看鏡子,徐以年不禁小幅度地掙扎了下,原本好好託著他的手卻有意無意捏了一把。
徐以年的臉徹底紅透了。他想問鬱槐到底在幹什麼,又怕自己現在不正經,想什麼都容易劈叉,說不定鬱槐只是怕他摔下去……
憋了半天,徐以年只能催促:“快點啊,換一個。”
鬱槐低眸看他,第一次覺得一個人提要求時的樣子可愛。他依言把徐以年輕輕放了下來。
腳一沾地,徐以年將重心放在沒受傷的左腳上,他和鬱槐離得太近了,對視都有些尷尬,徐以年慢慢退了幾步,想著隔開點距離,讓鬱槐把他揹出去算了,後腳卻毫無防備踩到了什麼東西。
“喂!”見他好巧不巧踩到浴花,鬱槐神色微變。
他剛想拉住他,徐以年便往前一撲,手忙腳亂中想都不想抓住了面前唯一的支撐點。
浴室的地面全都是水,鬱槐本就為了拉他身體前傾,被他用力一拽更是腳下打滑,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所幸最後一刻抓準了盥洗臺才得以穩住身體。
先前的旖旎氣氛蕩然無存。鬱槐抓著徐以年的胳膊,哼笑一聲:“徐以年。”
“……哎。”徐以年十分心虛。
“放你下來,你就拉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