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來了。看樣子你比他們厲害,應該能幫我完成最後的實驗。”
鬱槐神色不變:“眼睛還沒閉上,就開始做夢了?”
“如果你不想救他,算我說了胡話。”博士以目示意苦苦掙扎的徐以年,眼裡流露出殘忍的惡意,“沒有契主的血液,他可是會死的。”
血契以血為引,結締血契後,受契方每隔一段時間必須獲得契主的鮮血,否則將神志失常、備受折磨,最後在難以承受的劇痛中死亡。
鮮紅的符文愈發明亮,徐以年痛得蜷縮起來,大量冷汗浸透了他的脊背,生理性的淚水沿著臉龐滴落。一時之間,大廳內只剩下了男生淒厲的慘叫。
修長的手指緊攥成拳,手背青筋寸寸突起,鬱槐眉目間的陰鬱與暴戾幾乎掩藏不住,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徐以年痛苦掙扎的模樣,轉而冷冷地望向博士。
強烈的殺意猶如洶湧翻騰的海潮,壓得包圍他的實驗體喘不過氣。如果有機會,博士毫不懷疑自己會被他碎屍萬段。
這倒不難理解,誰要敢亂動他的東西,他也會砍掉對方的手腳。在那恐怖的殺意下,博士唇邊的笑容反而越來越盛:“真可怕。不過你找錯人了,血契的契主可不是我。”
博士說著,將一隻透明的小瓶從樓上拋下:“你要是吃下里面那顆藥,我會救他。放心,不是什麼致命的東西,只會讓你在天亮前無法使用能力。”
藥瓶在地上咕嚕嚕滾了一圈,停在鬱槐腳邊。
血契初次結下時必須得到契主的血液,最多還有半小時,徐以年就會因為承受不住血契失去性命。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樓上的雪妖像是拿捏準了他會為此讓步,不慌不忙等待他的回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場內無人敢發出任何聲響,唯恐打破此刻微妙的局勢。鬱槐沒看腳邊的小藥瓶,視線投向了嚴陣以待的實驗體和囚犯。
“我動手的話,這堆玩意兒攔不住我。”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博士臉上,言語中帶著高高在上的輕蔑,“我保證你今天沒法活著走出去。”
博士笑容不減:“你是不打算救他了?他可撐不到你殺了所有人。”
半透明的靈體浮現在空中,鬱槐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博士臉色微變,心裡不由得生出猶疑。
難道鬱槐真的放棄徐以年了?
畢竟再重要的人也未必比得上自己的性命,距離天亮少說還有六七個小時,一旦失去能力,鬱槐的處境將會格外艱難。
捧著天秤的靈體圍繞著主人打轉。包圍圈中無數人舉起了武器,有的甚至因為緊張到極點洩露了能力。
巨大的天秤出現在鬱槐背後,他單手放上天秤的一端:“這隻靈體的能力是簽訂契約,雙方同意契約便會生效。我吃下藥以後,徐以年如果因為血契出了一點岔子,你會立即死亡。”
鬱槐語氣冰冷,對博士道:“和我簽訂契約,否則我立刻殺了在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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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以年猝然睜開眼睛。
四肢百骸殘存著陣陣疼痛,他手腳被縛,整個人被固定在解剖臺上。昏迷之前的場景相繼湧進腦海,他記得自己掉進了一座血紅的陣法,鬱槐讓他離開,不等他行動劇烈的疼痛便席捲了全身……鬱槐呢?
“別費力氣了。”見他掙扎不停,有聲音涼涼道,“你現在跟廢人沒什麼兩樣。”
徐以年扭頭,這才發現旁邊的陰影處坐了個人。那人手肘抵著膝蓋,撐著腦袋打量他。純白的睫毛像是積了一層雪,同色的眼眸中蘊著絲絲縷縷的譏諷。
“鬱槐在哪?”徐以年問。
“在等死呢。”博士微笑道,“我該好好謝謝你,不然我可對付不了他——”
被綁住的男生眼神一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