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時,昏沉的頭腦終於清醒了幾分。
“現在收到了,到時候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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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橋學院與審判院相隔上百公里,徐以年推門而入時審判廳內已經坐滿了人,他習慣性尋找宸燃和夏子珩,卻發現他們那邊沒有空座位了。正想隨便坐下,有人突然叫住了他。
“嘿,徐以年?這邊。”
徐以年扭頭,看見了青年狐狸一樣的眼睛。
是裴蘇。
他略感驚訝:“你怎麼……?”
他沒想到裴蘇會出現在這裡,從黑塔出來後他問過裴蘇的情況,說是已經出獄了。剛剛脫離長達數年的噩夢,裴蘇的狀態竟然還不錯。
青年朝他笑了笑,在他坐下後親熱地勾住他的肩膀:“還沒謝謝你,小朋友,你竟然真的說到做到了。”
“不止是我,很多人都出了力。”徐以年猶豫了下,“我以為你不會再想見黑塔這些人了。”
裴蘇背靠在座位上,有些漫不經心:“今天可是那幫畜生受審的日子。這幾年他們縱容那些囚犯折磨我,還擅自給我加刑,我必須得親眼看著他們遭報應。”
見徐以年臉色蒼白,裴蘇多問了句:“沒休息好嗎?這段時間太忙了?”
徐以年搖搖頭,裴蘇便不再追問,他忽然戳戳徐以年的手臂,換了個話題:“我們對面的陪審團第一排最右邊坐的是誰?”
“是夏硯,”徐以年掃了一眼,那一圈坐的都是除妖局的大人物,“這次黑塔的任務就是他帶隊的。”
“長得還挺帥。”裴蘇說著,又問道,“最左邊那個呢?我一進來就看見他了。”
在一堆除妖師中,那人的氣質格外特殊,暗紫色的眼瞳一看就不屬於人類,裴蘇在黑塔待了幾年還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妖怪。
鬱槐靠著椅背,微微偏過頭。他旁邊坐的是南海分局的宋局長,正微笑著同鬱槐交談。徐以年記得宋局長與宣檀的交情很好,鬱槐當初畢業也是進的南海分局。
看見妖族英俊熟悉的面容,徐以年的眸光慢慢凝住了,半晌後,他嗓音低啞:“鬱槐。”
裴蘇沒注意到他的情緒,儘管對妖界瞭解甚少裴蘇也聽過這個名字,不禁目露驚訝:“就是他啊。”
不知宋局長說了什麼,鬱槐笑了笑。裴蘇發自內心感慨:“他要是個人類,除妖局把他的照片往聯合社群一掛,就憑這張臉,哪還需要什麼和平共處條例?”
審判廳的門口傳來些許動靜,姍姍來遲那人吸引了不少注意,唐斐一路走向陪審團,他面容清冷、目似寒星,除妖師們把最中間的空位留給了他。
徐以年想著鬱槐,心不在焉,沒注意到旁邊的裴蘇不知不覺坐直了身體,眼神漸漸凝住。他拍了拍徐以年的肩,不太自然的發問:“那是誰?你師父?
“嗯。”
裴蘇遲疑道:“你跟你師父……關係好嗎?”
“挺好的,”徐以年回答,“他教了我十年了。”
經過鬱槐時,唐斐腳步停頓,自上而下冷眼注視鬼族。
鬱槐撩起眼,毫不客氣地與他對視。
儘管兩人目光相接不過片秒,不少敏銳的除妖師也察覺到了不對。宋局在唐斐落座後輕聲詢問:“你跟唐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誤會,”鬱槐收回視線,淡淡道,“不對付罷了。”
“唐先生年輕有為,老局長年事已高,要不了幾年,總局的位置應該就由他接手了。”宋局好心相勸,“最好別和他鬧得太僵。”
鬱槐不置可否,宋局笑著搖搖頭,心想這小子的脾氣倒是比宣檀更像妖族。
黑塔與實驗室牽扯到的妖族數量眾多,雙方的主犯被一一押入審判廳。十餘位犯人戴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