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青年也朝徐以年望了過來,他的眼神異常疲憊,整個人彷彿失去了生機,即使被撕扯囚服也毫不反抗。
徐以年忽然問:“你自願的?”
“有區別嗎?”青年自嘲道。
“有。”徐以年話音落下,從後攥住囚犯的衣領,猛地將他從青年身上拽了起來,囚犯一個踉蹌反應不及,徐以年砰一聲把人按上了牆。
鬱槐挑了下眉,反手將牢門虛掩。
囚犯大半張臉擠在牆上,看見鬱槐身上的制服如同見到了救星,急忙口齒不清道:“……獄警!快阻止他!”
鬱槐事不關己,閒閒地看了他一眼。囚犯見他無動於衷,以為他不認識自己:“銀哥你總認識吧?我是跟著他——呃!!”
徐以年將他又往牆裡按了些,大有把他鑲嵌進牢房的架勢:“我鬆手,少在這兒逼逼賴賴,趕緊滾蛋。”
囚犯不可置信,聲音都提高了一個八度:“你瘋了吧?臭小子!你讓誰滾呢!”
“吵死了。”徐以年惡聲惡氣,比他還無賴,“再罵一句試試?”
按在脖子上的手指似有千金重,明明這傢伙看著清瘦,也不知道哪來這麼恐怖的力量。囚犯心裡發憷,稍微放緩了語氣:“你剛來是吧?你可能還不清楚,他就是個萬人騎的婊子,大半個黑塔的囚犯都睡過他,你犯不著為他得罪其他人!”
跪坐在地的青年咬緊了牙,沉默地閉上眼睛。
“是嗎?”徐以年忽然鬆開了按在他脖子上的手,囚犯心中一喜,後腦卻突然被人抓住,徐以年將他的頭往牆上狠狠一磕,“那他現在歸我了。”
囚犯反應過來破口大罵:“你他媽…神經病!你完蛋了!……”
徐以年懶得理他,直接抓住囚犯的頭髮逼他仰起頭,又是一撞。
“去你媽的!……別撞了!停!我叫你停下!……對不起!對不起總行了吧?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囚犯被撞得頭破血流,拼命掙扎也無法從他手下掙脫,最後只能連連道歉。徐以年鬆開手,重獲自由的囚犯扭頭看向室內,饒是滿腔仇恨也不敢再和這瘋子對視,只能將怨氣發洩在從頭到尾看戲的獄警身上:“我都說了我是銀哥的人!你他媽是聽不懂嗎?”
“別找事。”鬱槐撩起眼。
他的嗓音又冷又平,明明沒什麼情緒,卻令囚犯渾身一悚。
囚犯嚥了口口水,只覺得面前這獄警令人瘮得慌,到了喉嚨口的謾罵被生生壓了回去。鬱槐踢開了半掩的牢房門,衝囚犯道:“滾回你自己的牢房去。”
“……”囚犯憋屈不已,捂著流血的腦袋邊罵邊出了門。鬱槐本來要押他回牢房,臨走前想起了什麼,回頭掃了眼滿身狼藉的青年,再將目光轉向揍了人的徐以年——男生甩了甩染上手的鮮血,就差把爽字寫在臉上。
“不要太招搖了。”鬱槐對他說。
既像警告,又像提醒。
徐以年同他對望一眼,最後小幅度地點點頭,難得聽話地哦了一聲。
等他們走後,青年走到徐以年身邊,主動朝他伸出手,自我介紹道:“裴蘇。”
“徐以年。”
“謝了。”比起先前了無生機的模樣,裴蘇眼裡重新有了光亮,“我都不記得上一次有人幫我是什麼時候了。”
徐以年看著他微微腫起的臉頰和未散的淤血,想說什麼,又開不了口。
裴蘇注意到他的視線,坦然道:“剛才那傢伙說的都是真話。”
徐以年呃了一聲,欲言又止。他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見慣了人性醜惡的裴蘇頗為新奇,一雙勾人的狐狸眼慢慢彎起。
“你幫了我,我也沒什麼能謝謝你的。”他故意在徐以年耳邊吹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