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徐以年說話,鬱槐直接把他打橫抱了起來。大概是因為剛才的小意外,徐以年這次老老實實一動不動。鬱槐抱著他,只覺得懷中人輕得像個布娃娃,存在感卻強烈得不容忽視。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
人類的溫度……好像還挺舒服的。
他把徐以年抱出浴室放在床上,彎腰時徐以年剛好坐直身體,柔軟的髮絲無意蹭過他的脖頸。鬱槐聞到了他身上溼漉漉的沐浴露香味。
從鬱槐的角度,能清楚看見他鎖骨上凹陷的小窩,暖黃的床頭燈下,本就無暇的肌膚愈發顯得細膩。
鬱槐目光稍頓,而後扯過浴巾扔給他,嗓音有些低。
“頭髮擦乾,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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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以年的扭傷不算特別嚴重,卻也讓他沒法隨意走動。大概是因為他受了傷,鬱槐沒怎麼出門。兩人在一個屋簷下相安無事過了幾天,徐以年終於可以正常走路了。
回想起先前在浴室發生的事情,徐以年不禁生出了些許懊惱。當時只顧著不好意思,沒想太多,送上門的機會都白白放走了……
早知道他該以擔心繼續倒黴為藉口,纏著鬱槐一起睡的。
徐以年洗漱完走到餐廳,桌上擺放著豐盛的早餐。他起得晚,鬱槐已經吃過早飯了。鬱槐今天穿著很休閒的衛衣和長褲,身高腿長、肩膀寬闊,模樣帶了幾分學生氣,連鋒芒畢露的氣質都柔和了幾分。
徐以年忍不住盯著他看,見他像是要出門,脫口而出:“你要去哪兒?”
“去見個朋友。”鬱槐邊看手機邊道,“一會兒有人來照顧你,放心,特意選了個脾氣好又厲害的,你應該還沒見過犬妖?”
徐以年心說我不僅見過,我還揍過無數個。他本來才在桌邊坐下,聽見鬱槐要把他託管給別人,又站了起來:“你要出去玩兒?我也要去。”
“先把你的早飯吃完吧。”鬱槐說著就準備往門口走,徐以年見狀隨便抓了只麵包跟上來:“我可以邊走邊吃,帶帶我。”
鬱槐停下腳步,對上他眼巴巴的視線,剛要說什麼,手機先響了。
他按下接聽,花衡景疲倦的聲音從那頭出來。
“……鬱老闆?”
鬱槐剛應了一聲,花衡景便加快了語速,彷彿多聊一分鐘就要死了似的:“對不住了兄弟,昨晚喝太多,今天實在來不了,咱們下次再約。”
……
……
“你被咕了?”徐以年見鬱槐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心中大致有了猜測。
鬱槐見他幸災樂禍,視線落到他手裡那個麵包上:“吃這麼少,難怪身體素質這麼差。”
徐以年滿臉無辜,心說你被咕了,攻擊我幹什麼。
“算了,”鬱槐看著他這副樣子,接受了今天要帶小孩的事實,伸手將徐以年轉了個身,推著他回餐廳,“先吃飯,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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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以年想了不少鬱槐可能帶他去的地方,即便如此,也沒料到鬱槐會帶他來扶搖學院的圖書館。
與楓橋學院恰好相反,扶搖的學生全是妖怪。按理來說,鬱槐也該上這所妖族學院,但宣檀希望兒子能更全面地瞭解人類社會、加上鬱槐自己也對除妖師的知識體系感興趣,他一個妖怪,最後跑來了楓橋學院讀書。
一進門,徐以年便不由自主仰起了頭。他是第一次來扶搖的圖書館,本該放置桌椅的地方栽種著一顆巨大的古樹,濃密的樹冠直達圖書館的天花板,一間間單獨的樹屋便是學生們的自習室。
他四下環顧,看什麼都覺得新鮮,周圍的學生也面露驚訝:“喂,看那邊,那是人類吧?”
“他旁邊是誰?是不是鬱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