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沒命了。”
徐以年背後一涼,無意中站直了身子。葉悄和宸燃相繼屏住呼吸,紛紛將視線投向鬱槐。
看清楚跟自己說話的人是誰,夏子珩硬生生憋回了那句放你媽的屁。和轉學來到楓橋學院、過去從沒見過鬱槐的葉悄不同,夏子珩對這位學長可謂印象深刻。他自以為隱秘地朝徐以年瘋狂使眼色:這他媽到底什麼情況,你們怎麼把閻王爺請來了?重點是他一來就判我死刑啊?
可惜徐以年和他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也在朝他使眼色:說正事,老實點。
鬱槐恐嚇完病號就不說話了,宸燃只能盡職盡責地站出來說明目前的情況,末了,他多問了句:“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可能什麼時候見過許願機?”
夏子珩茫然地搖頭。
隔了須臾,他看了葉悄一眼,突然說:“有一件事。”
“?”
“葉哥上廁所回來忽然問我有什麼願望,我當時沒多想,回答希望能順利透過畢業考核。現在想想,這不太像他會問出來的話。”
葉悄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沒問過你這件事,那不是我。”
夏子珩被這個訊息砸蒙了,和葉悄對視須臾,傻愣愣地朝徐以年看去,後者比他還摸不著頭腦:“看我幹什麼,你能不能看個懂行的?”
夏子珩猶猶豫豫,就是不敢吱聲。最懂行的那個終於屈尊降貴開口解釋:“許願機本身沒什麼攻擊能力,實力相當於普通小妖,同時還需要透過血祭來延續生命。”
幾名除妖師不約而同豎直了耳朵,徐以年敢說自己上課都沒這麼認真過。
“長時間不進行血祭他就會死亡。相反的,如果完成了一次大規模血祭,獲得的能量足以令他存活好幾年,他會把自己藏起來,直到下一次許願才重新出現。”
夏子珩聽到這裡:“那他上一次許願是什麼時候?”
鬱槐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繼續道:“籠妖從頭到腳都寫著等價交換,我之前猜測他給目標打上標記必須達成一個條件。他很可能用幻術假扮成葉悄的模樣提問,一旦夏子珩說出自己的願望,標記就完成了。”
徐以年忍不住插嘴:“有破解的方法嗎?”
“殺了許願機,讓他沒辦法血祭。除了這個,我暫時不知道別的辦法。”
如此簡單粗暴的方法令室內陷入沉默,宸燃見幾名組員神色各異,當即做出決定:“總而言之,這麼大的事情先聯絡一下學院。夏子珩的情況很危險,就算我們放棄畢業考核向學院求助也不一定能保住他的命。”
徐以年感慨:“這個劇本好像似曾相識。”
他說完,拿出手機撥通了原暮的號碼。
夜裡十點半,副校長大概正在忙碌,直到徐以年撥打了第二遍才遲遲接通。
“徐以年同學,”原暮嗓音輕柔,微笑中透著一股殺氣,“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正在畢業考核,除非你們那組又想掛科了,不然你沒理由打斷老師的約會。”
“您跟誰約會?”難得遇上副校長的八卦,危急關頭徐以年也不禁好奇。
“這就是老師的私事了。”原暮避而不談,“找我有事?”
徐以年連忙道:“有大事!夏子珩被許願機標記了。”
電話那端沉默半響,語氣變得嚴肅:“怎麼發現的?他多久碰上了許願機?”
“今晚,南梔能看見夏子珩身上的標記。”
“南梔……?等下,鬱槐現在跟你在一起?”
徐以年被他的不講究噎了一下,艱難應了聲。
原暮沉吟片刻:“許願機血祭時至少需要‘看見’祭品,如果去了他‘看不見’的異空間,他應該就不能再進行血祭……把你手機給鬱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