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高的地方。小小的靈體憑空出現,從鬼族背後延伸出漆黑龐大的羽翼,雙翼扇動時帶起強悍的風流。鬱槐朝他伸出手——
徐以年毫不猶豫抓住他,鬱槐將他拉進懷裡,自然地環住了他的腰。精靈興奮地捂住臉,又從指縫中偷看。
縱使情況緊急,徐以年也不合時宜地僵了一下。飛行時風聲從耳畔急速掠過,對他來說,唯一的支撐點就是鬱槐的手臂,如果鬱槐鬆了手,這個高度掉下去他估計得摔成殘廢。
他情不自禁瞟向近在咫尺的寬闊肩背,饒是再手癢,也沒膽子直接抓上去。
懸停在空中的血祭陣近在眼前,巨大的陣法由十組金色符文構成,符文之間雲層般上下重疊,花衡景就穩穩地踩在其中一組符文上。鬱槐掃了眼陣法的模樣:“分開行動,你去找花衡景。”
“我強還是他強?”
“正常情況是他。但他之前在整座山上佈下了幻術,應該沒什麼妖力了。”
徐以年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等等!要是摔下去怎麼辦?”
每組符文都是鏤空的,字元之間之間存在著大大小小的空隙,稍不注意就可能一腳踏空。
“要不要給你變個降落傘?”鬱槐諷刺。
“你還有這種能力?”徐以年大為震撼。
他那句你可真萬能還沒誇出來,鬱槐已經把他扔在了血祭陣上。徐以年眼疾手快穩住了身形,同時在心裡痛罵鬱槐不是人。他飛快地朝四周看了一圈,血祭陣太大了,花衡景還在下面,並且同他隔了四五組符文,徐以年雙手聚起電光加快了速度。
他想從後面攻擊,向下跳躍也儘量放輕了動作,花衡景如他預料未曾回頭,意想不到的場面卻驟然撞入徐以年眼中。
離花衡景幾米開外的地方,一隻半透明的亡靈正在漸漸聚起。
亡靈閉著眼,神色安詳,彷彿陷入了沉睡。一眾帶血的亡魂中,只有這一隻是柔和的白色,亡靈的面部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晰,花衡景怔怔注視著他,彷彿在注視一觸即碎的美夢。
花衡景情不自禁叫他:“哥……”
徐以年瞳孔聚縮,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死去的是弟弟,活下來的是哥哥。”羅長老的聲音劃過耳畔,“雙生子的樣貌一模一樣,哥哥性格開朗,弟弟內斂沉默。”
花衡景的個性再怎麼都跟沉默搭不上邊,但那個稱呼……
難道長老院也弄錯了,活下來的並不是哥哥?
……
他的氣息亂了一瞬,花衡景猝然扭頭看來,透過金光閃爍的符文,徐以年和他四目相對。
幻妖的眼瞳危險地眯起,徐以年稍作猶豫,試探著問:“能不能談談?”
“談什麼?”花衡景反問。
“復活死者本就是逆天而為,你用這麼多人的命換他的命,這些人都有親人朋友……”見他沒什麼反應,徐以年換了個更務實的說辭,“就算我不阻止你,除妖局也不可能放過你和許願機,還沒到最後,收手吧!”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面前的花衡景脖子扭曲,腦袋也分裂成了三隻蛇頭,蟒蛇吐著猩紅的蛇信向他逼近,周圍漂浮的亡魂接二連三圍了過來,同時爆發出刺耳的尖叫!
明白這是不合作的意思,徐以年雙手釋放電流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
鬱槐在亡魂堆裡尋找著許願機,這裡大概聚集了十幾萬個亡魂,許願機把自己藏在裡面,要想找到他並非易事。如果不能在血祭完成之前找到許願機,一旦血祭結束,許願機在接下來的幾年都會處於“休眠”狀態——他會直接憑空消失,就像之前的五年一樣了無音訊。
突然地,一個小女孩模樣的靈魂扭頭看向鬱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