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雖然不明白少爺的思維怎麼跳躍到這上面了,但看完一部電影差不多兩個小時,到那時剛好送他回家,鬱槐應了聲,“你要看什麼?”
徐以年回答得毫不猶豫:“鬼片。”
他想好了,電視劇不都這麼演嗎?一會兒看見比較恐怖的地方,他就假裝害怕,往鬱槐身上靠。
徐以年越想越對勁,一路跟著鬱槐進了影音室。在現實裡,他也和鬱槐在家看過不少電影,對房間佈置並不陌生。鑲嵌在天花板上的燈帶明亮柔和,舒適柔軟的長沙發正對著巨大的銀幕。
選電影時,家裡的阿姨敲了敲門,送來了零食和飲料。徐以年盯著鬱槐手裡的平板螢幕,忽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電影海報,眼前一亮:“就這個吧?聽說這片子很嚇人。”
的確挺嚇人,幾個月前他跟夏子珩一起看過一次。夏子珩看完這片子的當晚死活要和他一起睡,半夜起來尿尿都要叫他陪,徐以年為此差點打爆他的狗頭。
影片確定後,房間內燈光自動變暗。
電影開始了。
因為看過一次,徐以年還記得大致劇情,前二十分鐘沒什麼嚇人的,但他記得進到小木屋後,主角隊伍中的女高中生一回頭,就在房樑上看見了一張慘死的臉,給夏子珩當場嚇得吱哇亂叫。
徐以年盯著螢幕,在音樂消失、寂靜無聲時,裝模作樣用手遮住眼睛,只露出一條縫。鬱槐原本看電影看得無聊——他自己就是鬼族,見過的鬼魂幽靈數不勝數,壓根看不進去鬼片。倒是徐以年這副樣子讓他覺得有點意思。
“你幹嘛呢。”
“你不懂。”徐以年說,“一般音樂消失的時候,鬼就會出現……啊!!”
眼看鏡頭猛然拉進,尖銳的音樂劃過耳膜,徐以年抓緊時機叫了一聲。他原本想順勢纏上鬱槐的胳膊、最好再埋個肩膀,可事到臨頭,徐以年反倒猶豫不決起來。
真要纏嗎?
這也太做作了,萬一鬱槐條件反射把他打飛呢?
……
一瞬間徐以年內心千轉百回,一副在蓄勢待發和偃旗息鼓間不斷橫跳的糾結模樣,惹得鬱槐朝他看了一眼。
不管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徐以年狠了狠心,用畢生演技表現出被嚇到的模樣:“嗚,好恐怖!”
他喊完便準備把腦袋埋向鬱槐的肩膀,再裝模作樣哼唧兩聲。不等他動作,鬱槐冷不丁地問:“你真的怕嗎?”
迎上他意味不明的目光,徐以年出師未捷身先死,杵在原地心虛道:“……怕啊。”
鬱槐哦了一聲,沒再追問,手指卻不易察覺動了動,一隻死狀悽慘的小鬼無聲無息出現在兩人身後。
徐以年忽然覺得周圍冷了下來,好像有什麼東西飛快從螢幕上飄過,忍不住問:“剛才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飄過去了?”
鬱槐漫不經心:“沒吧,你看錯了。”
鬱槐都這麼說,徐以年便以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剛放下心,後頸卻忽然一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觸碰他。
徐以年猛地轉過頭,背後空空蕩蕩,只有影音室深色的牆面。他狐疑地回過身,電影正好到了最緊張刺激的部分,無數只死靈從墳墓裡爬了出來,伴隨著驟然拔高的滲人音效,徐以年眼前猝不及防出現了一隻慘死的鬼。
它的臉皮幾乎搭在骨頭上,七竅流血,比電影中有過之無不及,正直勾勾地盯著徐以年,距他只有一臂之遙。
感覺到陰森的死亡氣息,徐以年瞳孔縮聚,除妖師的本能令他條件反射往後翻,想迅速與對手拉開距離。然而這具身體的核心力量與想象中相差甚遠,手臂也完全撐不住全身的重量。
徐以年這才後知後覺搞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