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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以年作勢要揍他,鬱槐抓住他的手,把他整個人強行抱進了懷裡。徐以年還在長個子,屬於少年的身形纖瘦而單薄,鬱槐一手就能環住他。他的腳在空中亂踢了幾下,意識到自己的舉動無異於蜉蝣撼樹,他撇了撇嘴,坐在對方懷裡不動了。
“我不算騙你吧,我們是政治聯姻,訂了婚就不能解的。”鬱槐的嗓音喑啞下來,“我也不會同意。”
“那我也不同意,”徐以年沒察覺到他話語中暗藏的危險,反而把自己說樂了,“好了,這下沒人同意了。”
“除非我死了,婚契是解不開的。”冰涼的手指貼上少年的面容,在他微微上翹的眼尾停下,指腹不斷摩挲小小的淚痣,“你也要一樣。”
徐以年一時愣住了。
露臺上的長沙發背對著滿室的笑語和燈光,他坐在鬱槐身上,妖族高大的陰影將他完全籠罩其中,眼裡的佔有慾毫不掩飾。
“說話啊,”鬱槐湊近他,逼他開口,“說你也一樣。”
徐以年受不了了,想要從他懷裡爬出去:“能不能說點吉利的……鬱槐!別摸我腰!……好好好行行行!答應你了答應你了!”
玩鬧了一陣,鬱槐鬆鬆環住他的腰,姿態放鬆地背靠沙發:“前幾天我媽讓我去算命相。說我長這麼大都沒算過,要訂婚了,再怎麼都該看一看。”
徐以年對命相都快有陰影了,此刻敏銳地抬起頭:“怎麼樣?”
“我是白夜命。算命師說別的看不出來,不過命相里桃花很多。”鬱槐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坐直身體,仔細端詳他,“現在看來,算得倒也挺準確。”
徐以年正以為他是指訂婚,鬱槐忽然低下頭,輕輕啄吻了一下他桃花般的眼睛。
分開時,鬱槐笑著呢喃:“這不就有一朵嗎。”
黑塔
“終於醒了。”
葉悄睜開眼睛,聽見了一道夢魘般的聲音。
他扭過頭,博士正低眸注視著他。腳上的拷鏈隨著他的動作叮噹作響,察覺到自己的能力都被限制了,葉悄閉了閉眼平復情緒,下一刻,無數零碎的畫面灌入腦海——
白鹿公館內大片大片的血跡,那些苦苦哀求、跪在地上磕頭饒命的人。他想起自己提著人頭闖入小廳,甚至對徐以年動了手……
葉悄的眼睛越睜越大,終於再也承受不住,跪在地上爆發出一陣慘叫。
像是嫌刺激不夠,博士俯低身,笑意盈盈對他說:“猜猜看,你殺了多少人?”
不等他說出人數,跪在地上的人猛地抬起頭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葉悄手背上青筋暴起,嗓音情不自禁發著顫:“徐以年怎麼樣了?”
“你說你的好朋友嗎?”博士故意停頓片刻,“被你親手殺掉了。”
“……你在撒謊。”葉悄死死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他沒有死。”
博士拿出手機,將其中一個影片調了出來。
是白鹿公館的監控錄影。
葉悄搶過手機,看見自己渾身覆蓋著黑色火焰,隨著他向前逼近,顏色不詳的火焰全部朝著徐以年湧去——砰!砰砰!爆炸開來的烈焰掀起驚人的氣浪,徐以年的身體被炸得四分五裂。
啪啦一聲,手機摔落在地。
“不可能……”葉悄喃喃道,“我殺不了他,他能躲開的。”
“風魁抓著他的腳,你沒看見嗎?”
“……不會的,不是這樣,死的不是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雙目血紅,不管不顧撲向博士,後者卻輕輕巧巧退了一步,拷鏈因為葉悄的掙扎瘋狂響動,他被困在原地無法前進一寸,只能崩潰地質問:“為什麼要讓我殺了他!你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