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間滾落下來,妖怪們伸長了脖子,他們都想親眼看看那堆血刀裡有沒有血沫和肉塊。
“如、如果我沒看錯,嘻嘻嘻嘻嘻選手應該還在那一片血刀裡,”解說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這樣一來,比賽或許到此結束了,甚至有可能找不到他的屍體……”
咔、噠……咔!
血刀群中央發出碎裂的細響,一點一點的,那聲音越來越強烈清晰,紫色的電流包裹在血刀之上,像是煙花綻放那般,砰地一聲從中央爆裂開來!
不計其數的血刀碎片雨水似的降落,徐以年落到地上,他渾身上下都泛著雷電,暴露在外的面板上帶著細小的刮痕,隱隱約約滲出了鮮血。
“我第一次和皇靈打架,原來你們的能力是把體內的血液變成武器啊。”徐以年饒有興趣地打量覆蓋謝祁寒半邊身體的紋路,金色的血液全是從這些耀眼的紋路里滲出來,“取血的時候不會痛嗎?”
即使是妖怪,造血速度也是有限的,但皇靈的造血能力應該處於金字塔頂端。相應的,消耗的血液越多,體能損耗也就越大。
“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謝祁寒見他還有閒心跟自己扯淡,臉上戲謔的表情逐漸收斂,“要不要我幫你開個窟窿?”
“不了,沒那種愛好。”
徐以年說完傾低身體,手中電流暴增,就要向謝祁寒攻去。
他剛一抬步,忽然聽見了細細碎碎的響聲,像是他身上有什麼東西破裂了。徐以年猛地意識到是面具出了問題!他眼疾手快做出反應,在面具徹底裂開前抓住其中的一半按在臉上,勉強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
看著另一半摔在地上的面具,徐以年低低罵了聲。
我操。
怎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他買面具時在攤位上隨手拿了一個,原本以為能在競技場售賣的面具應該都比較抗打,沒想到面具經歷了血刀和電流的雙重暴擊光榮犧牲。被謝祁寒取出來的血液這次凝成了一把外形詭譎的長刀,刀鋒上帶著倒刺,尖銳而猙獰。眼看著那柄巨大的長刀就要向自己劈來,徐以年連忙將另一隻手朝前伸,他四指併攏,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停一下!”
謝祁寒真的停了下來,徐以年和他商量:“能不能中場休息?”
正在興頭上的觀眾們發出了不滿的抱怨:
“這小子瘋了?橡山競技場從來沒有中場休息的規矩!”
“不想打了?那就乾乾脆脆認輸!”
“慫了就滾下去!懦夫!”
謝祁寒沒好氣地嘖了一聲,顯然也認為徐以年在耍自己玩兒,他不再理會他,提著長刀衝了上去——
哐!
血液凝成的長刀撞在了一隻手上,刀鋒恰好被卡在虎口處,不得前進一寸。那隻手五指修長,膚色冷白,手主人四指下壓、拇指向上,硬生生靠手勁折斷了刀鋒。
“我靠靠靠靠——疼!”謝祁寒這回沒繃住。相比之前徐以年折斷的那把短刀,製造長刀所提取的血液更多,只要武器還沒離手他的痛感就是與之相連的。接二連三被折斷武器,謝祁寒惱怒地問:“媽的,故意找茬是不是?”
敢在橡山競技場光明正大破壞規矩,他都想稱讚這份不怕死的勇氣。
“他要暫停,你就真的強行幫他暫停,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啊?”謝祁寒一邊罵,一邊收回碎裂的鐮刀去看那個活膩了的妖怪。入目的是一張英俊而熟悉的臉,眉眼鋒利,彷彿浸染了室外凜冽的風雪。
謝祁寒愣了半秒,又去看鬱槐護著的人。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那人的一小截臉頰,膚色非常非常白,柔軟的髮絲是烏墨般的黑色。
這是一個人類。
雖然早就預想過這位細胳膊細腿的對手可能不是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