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街道兩旁栽種著高大的懸鈴木,在繁華的南海市區顯出一派難得的寧靜端莊。
徐以年跟著鬱槐進了電梯,上到最高層後電梯門開便是玄關,兩側燈光如瀑,水景從入戶一路延至客廳,裝飾壁爐的位置與記憶中別無二致。聽見動靜,有人邁步走來,徐以年聽見了一道意料之外的聲音。
“阿槐,回來啦?”溫柔的女聲帶著笑意,“正好今天來南海辦事,我就順便來你這邊看看。”
宣檀說著,注意到鬱槐身後還跟了個人,有些稀奇道:“你不是去出任務嗎,怎麼還帶了個小朋友回來?”
“任務中途撿的。”鬱槐回答。
宣檀第一次見鬱槐帶人回家,聞言多看了徐以年幾眼,誇讚道:“真可愛。”
鬱槐也朝他看去。不知為何,這小少爺一路嘰嘰喳喳,這會兒卻忽然安靜下來。
徐以年呆呆地望著宣檀,連她和鬱槐說了什麼都聽不清了。
女妖站在不遠處,神色柔和地朝他看來。妖族的壽命是人類的數倍,衰老速度也十分緩慢。只看外表,宣檀和鬱槐很容易被誤認為姐弟。看見她跟記憶中如出一轍的模樣,徐以年才真正對這個世界與現實的不同有了清晰的概念。
宣檀活著,鬼族也沒有滅亡。
鬱槐的人生沒有不幸和掙扎,也沒有數不清的痛苦和災難。
這可真是……太好了。
那一剎那,徐以年竟對這個傻逼遊戲生出了些微感激。宣檀驚訝地看著他,上前一步:“哎呀,怎麼了?”
徐以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不知不覺紅了眼眶,他連忙擦了擦眼睛,嗓音有些悶:“沒事,我……我眼睛進沙子了。”
鬱槐看了他一眼,沒拆穿他拙劣的藉口。宣檀柔聲道:“可能是玄關沒打掃乾淨,一會兒跟家裡的阿姨說說。來來,快進來。你們都沒吃晚飯吧?”
宣檀似乎很喜歡徐以年,在飯桌上,時不時就會關心一兩句,諸如菜品合不合胃口、需不需要果汁或氣泡酒一類的飲料,徐以年一一回答。鬱槐看他這麼乖巧,冷不丁道:“你下午不是很活潑嗎?沒見你這麼老實。”
“……”徐以年忍不住隔著桌子瞪了他一眼。
宣檀將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裡,笑意更深了幾分:“你們怎麼會湊到一塊兒呢?”
“我被怨念纏上了,鬱槐幫了我。”徐以年率先開口,“他很負責,答應照顧我一段時間,直到我身上的怨念消失為止。”
鬱槐沒想到他居然說了幾句人話。徐以年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給了他一個譴責的眼神:以德報怨,你不羞愧嗎?
鬱槐好笑地看著他。宣檀頗為意外,對鬱槐道:“真的是這樣嗎,他一開口你就答應了?”
她瞭解自己兒子的脾氣,鬱槐並不是什麼樂於助人的性格,反倒非常我行我素。除妖師在任務中途常常會碰上尋求庇護的普通人,別說怨念,比這更嚴重的大有人在。即便如此,鬱槐也從沒多管過閒事,更別提把人帶到家裡來。
“普通人沒什麼自保能力。況且他身上的怨念很嚴重,只靠自己很難應付。”鬱槐神色自然。
聽了他的說辭,宣檀別有深意道:“那你可要好好保護人家。”
宣檀還有事情,吃過晚飯便離開了。除了家裡的傭人,房子裡只剩下他和鬱槐。徐以年有些茫然。
接下來要做什麼?
他需要在一個月內攻略鬱槐,乍一聽是個只用談戀愛的任務,仔細想想,對他來說其實不算簡單。
在現實裡,他都不清楚鬱槐究竟是多久喜歡上他的……攻略應該等同於追人了?鬱槐到底該怎麼追啊?
像是感應到他的迷茫似的,鬱槐忽然看了他一眼,徐以年靈光一現:“一起看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