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脫身,也只有從源頭上彌補錯誤,除妖局才會失去討伐的理由。
“最後問一次,五十年,確定嗎?”
花衡景點了點頭:“已經比我預計中的好了。”
鬱槐召喚出靈體替半死不活的許願機療傷,後者在皮肉生長時強忍著疼痛一聲不吭。看著許願機這副任由宰割的模樣,徐以年不由得好奇鬱槐究竟做了什麼。
趁著治療,徐以年拍了拍他:“你不怕花衡乂醒來和你翻臉?”
“我看他很聽他哥哥的話,決定都是他哥親自下的。”言下之意,真要翻臉,他就把花衡景推出去。
幾米開外,花衡景走到枯樹下,他注視著昏迷的弟弟,在他面前慢慢蹲下了身。
少年模樣的亡靈伸出手,手掌輕托住花衡乂的臉。生死有別,他無法真正碰觸到自己的雙生兄弟,少年臉上卻綻開了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徐以年聽見他小聲說:“我真的很高興。”
“看見你的 願望
遠遠地,徐以年看見了一列用術法照明的隊伍。大概提前知曉了血祭將在空中進行,除妖局甚至調動了直升機。飛旋的機翼製造出轟鳴聲響,眼看著就要往血祭陣的方向駛去。
為首的除妖師個子很高,身形利落挺拔,術法散發的光芒映照著他清俊的面容。徐以年急忙叫住他:“師父!等一下!不要讓他們過去!”
唐斐見他全身帶電橫衝直撞,回頭低聲說了什麼。
除妖局的隊伍隨即停在原地,直升機接到指令,也暫時懸在空中一動不動。有部分除妖師相互交換了眼神。
徐以年的命相在兩界都不是秘密,之所以拜入唐斐名下,表面上說是為了壓一壓他命裡的邪氣,其實也是為了讓他處在唐斐的監管下,大家都放心。唐家這一任家主手腕強勢、性子也冷淡,但他不僅收了徐以年做徒弟,聽說也是悉心教導,盡職盡責。
照這個情況看,唐斐對自己唯一的徒弟的確很好。
徐以年從樹頂跳下來,有除妖師見此出聲質問:“徐少主為什麼讓我們停下?天上正在進行血祭,如果不能及時阻止,這些亡魂可就徹底死去了!”
“我看這血祭陣都快消失了,別說阻止血祭,再拖下去能逮住施術的妖怪都算好的。”
兩人話音落下,人群中傳來切切低語。
徐以年想解釋血祭陣的作用,又怕說了就是給花衡乂定死了罪名,只能硬邦邦道:“現在阻止了才會出問題。”
“這是什麼話?十幾萬人的性命危在旦夕,可不能被當作兒戲!”
徐以年嘖了聲。他知道除妖局不少人對自己有偏見,要是拿不出合理的解釋……
“別吵了。”唐斐冷聲道。
他一發話,質疑不斷的除妖師們都閉上了嘴。唐斐看向那名叫嚷的除妖師:“徐以年不至於拿這種事情當兒戲。”
除妖師不敢在他面前造次,連忙點了頭。
唐斐將目光轉向對面:“你說說,是什麼原因?”
“我……”徐以年張了張口,幾乎想扯淡拖延時間了,除妖師們的神情卻紛紛發生了變化,他們警惕地注視著他的身後,連唐斐的目光也頓了一頓。
“不是讓你等我嗎?”
像是沒看見其他人如臨大敵的神色,來者的語氣漫不經心。
鬱槐說著,從後搭上他的肩膀。
肩上那隻手沒用什麼力氣,鬆鬆扣著他。說不上是放鬆還是緊張,徐以年一動不動。
眼前這幕景象令無數除妖師面色不定,有的已經握緊了武器。面對嚴陣以待的除妖師們,鬱槐道:“不勞各位動手,花衡景自己用五十年壽命復活了死者。剛才的血祭陣就是復活用的。”
沒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