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想起剛到自由港那晚南梔提起過的咒珠失靈的情況,徐以年問:“是不是結界出了什麼問題?”
南梔搖搖頭,鬱槐也在這時開口道:“從我回自由港那天起,對結界的檢查就沒停過,問題應該不在結界本身。”
徐以年拿出手機試著聯絡夏子珩,但果真如南梔所言,訊息發不出去、號碼也無法撥通。徐以年按滅了手機螢幕:“真的和外界聯絡不上了。”
南梔看向鬱槐:“您還能自由進出嗎?”
作為自由港的契主,鬱槐進城出城的方式都與其他人不同,無需藉助傳送咒珠。
暗紫色的光弧從鬱槐指尖一閃而逝,空間卻並未如同往常一般碎裂,傳送的入口遲遲沒有出現。鬱槐從南梔提到咒珠失靈起便不太好看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半晌過後,鬱槐彷彿確定了什麼:“我的方法也用不了。”
南梔率先變了臉色,徐以年也隱隱約約有不好的預感。在兩人焦急的注視下,鬱槐蹙起眉:“我能感受到和自由港的契約仍在,但是,它好像不再受我的控制了。”
更為古怪的是,這種控制權的消失不曾有任何預兆,如同悄無聲息沒入陰影之中。
“怎麼會……!”南梔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作為宣檀的副手,當初還是她引導鬱槐和自由港簽訂的契約,“契約效力就是契主理所當然擁有對自由港的控制權啊!”
徐以年不太瞭解鬼族與自由港的淵源,但聽到這裡也明白了目前的情況是多麼反常,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衣兜裡拿出了紫鑽胸針:“這個呢?”
鬱槐從他手中接過胸針,沒過多久便道:“一樣失效了。”
花園裡的氣氛一時宛若凝固,沒有人開口說話,頭頂上方的太陽在這時逐漸沒入厚重的雲層之中。
徐以年最開始以為只是單純的天氣變幻,但陽光越來越暗,明明還是上午,四周卻如同陷入了黑夜:“……怎麼回事?”
南梔下意識看向鬱槐,因為與自由港的契約,整座城市都在鬱槐的控制之下,城內的各個區域因此擁有了不同的季節以及不同於外界的晝夜時點。看來真如鬱槐所說,契約雖在,控制權卻已經……
不僅是城堡上方,整座自由港都毫無徵兆沉入了黑暗。遠處的黑曜石廣場上逐漸亮起了燈光,有不少妖怪似乎將不正常的天色理解成了開放日的節目,短暫怔愣後,廣場上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聲,在城堡裡都能隱約聽見傳來的喧鬧。
花園的裝飾燈都自動亮了起來,徐以年遲疑地問:“如果這不是你做的,那現在自由港……是由什麼在操控?”
忽然一陣夜風吹過,給這看似平常的提問無端添了一絲悚然意味。
鬱槐眯起眼睛,冷眼掃過大街小巷明亮的燈光:“我在想,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他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天空是濃郁而厚重的黑色,不僅沒有高懸的月亮,連星塵都不見蹤影。南梔收回目光:“還有一件事。您昨天派巡邏隊尋找和您長相相似的妖族,幾小時前,有一名巡邏隊員似乎有發現,也有使用通訊符的痕跡,但之後就再也無法聯絡上他。那名巡邏隊員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北面的城郊。”
徐以年腦中閃現一撇而過的那雙紫眸,隨即問:“你是在找節日遊行上那隻妖怪嗎?”
鬱槐點了點頭:“覺得有些奇怪,讓他們多留個心眼。”鬱槐見南梔面色凝重,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點,“說吧。”
“同樣是在北面的城郊,那裡出現了一種幽綠色的骷髏,巡邏隊趕過去確認過,不是巫族的骷髏兵……甚至沒人說得出那具體是什麼。”南梔說到後來,忍不住皺起眉頭,“那些骷髏傷人不說,似乎還有意識地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主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