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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保護你,讓你一個人來到埋骨場,不得不用這種方式活下來。
幾百只妖怪全部融為了屍泥,連一具全屍都沒剩下。鬱槐仔細看了一圈,確定沒剩餘一個活口,他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半跪在地。他身後那輪紫色的月亮也消失不見,然後是龐大的結界、上百隻靈體,就像施術者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了。
徐以年爬上骨骸堆,跑到了他面前。
“鬱槐、鬱槐……”他口裡重複著他的名字,眼眶溼潤,想也不想地伸手去碰觸他。本以為又要像之前那樣穿過去,沒想到竟然觸碰到了實感。
男生一愣,對上了一雙眸光微動的眼睛。
鬱槐疲倦地望著他,像是努力想要辨認出他是誰。
徐以年連忙問:“你能看見我嗎?”
注意到他乾裂的唇和深陷的眼窩,想起妖怪們之前說他幾天幾夜沒喝水沒吃東西,徐以年毫不猶豫蹲低身,他將手臂在骨骸堆的銳利處猛地一擦,溫熱的鮮血從傷口湧了出來。
他把傷口送到鬱槐唇邊,也學著他的樣子半跪下來,向他靠近。
“喝吧。”離得近了,他才看見他的額頭處有一大片被腐蝕的皮肉。徐以年呼吸停頓,啞著嗓子問,“……你疼不疼啊?”
鮮血的味道似乎激發了妖族的本性,五隻僅剩白骨的手指抓了上來。男生配合地一動不動。鬱槐抓著他的手腕,猛地將他拉扯進了懷裡,但因為他自己也沒什麼力氣,這麼大的動作直接導致他腳下一軟,和懷中人雙雙摔倒在地。
徐以年還沒來得及爬起身,就被死死按在了冰冷的骨骸上。按住他的鬼族將他整個人圈在方寸之間,濃郁的血腥氣覆蓋上來,暗色的妖瞳居高臨下打量他,是種佔有慾很強的姿態。
鬱槐湊上來時,徐以年被他的頭髮弄得有些癢。
對方單手錮著他的頸側,拇指用力頂住了他的下顎。他被迫仰起頭,雪白柔軟的脖頸全然暴露在狩獵者的眼皮底下。
紫色月亮
頸側傳來陣陣刺痛,意識到鬱槐咬破了他的脖子,徐以年從喉嚨裡擠出了一聲嗚咽。他無法動彈,只能承受鬱槐給予的疼痛。
這道聲音大概被理解成了掙扎,壓著他的妖族牢牢攥住他的手腕,力道重得像是要捏碎他的骨頭。脖頸流出的血液全被盡數吞下。恍惚間,徐以年感覺他一點兒都不介意生吞活剝了自己。
他稍作遲疑,沒有反抗,反而伸手環住了鬱槐的背。
……
……
“徐以年!醒醒!”
……
進入瑤山後,鬱槐走了一段路才發現整座山都籠罩在巨大的幻術之中。花衡景製造幻境的本領出神入化,連他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等他從關於埋骨場的幻境中清醒過來,身邊的徐以年雙眼發矇,正深深陷在幻境中。
他不知道花衡景給徐以年看了什麼,搞得這傢伙又是放電流又是割手臂,好像還哭了。
他心裡窩火,好好記下了這筆賬,準備找到花衡景後再跟他算。
他又叫了一聲徐以年的名字,一直深陷幻境的人突然抬起頭,瀲著水光的桃花眼一眨不眨注視著他。
下一秒,徐以年上前一步。
鬱槐不知道他又要玩什麼花樣,正在考慮要不要把他打暈過去算了,男生伸出手,小心翼翼、擁抱珍寶一樣輕柔地抱住了他。
“……”操。
徐以年親密無間地勾住他的脖頸,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胸膛前。理智告訴鬱槐繼續保持接觸是很危險的,他把自己的命脈全都暴露給了對方,並且這個人還深陷在幻境中,隨時可能暴起攻擊。
他的手指動了好幾次,最後又緩緩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