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的日子,是真的一去不回了。這事兒暫時還亂不了,你二姐該得教訓了。這背後出手的人,我也不會給她好看。你小孩子家家的,成日裡關心這個事兒作甚,書都背完了?別以為世臻當你的先生,你就可以偷懶,我已經讓秦老多注意你們兩個小滑頭了,一旦世臻捨不得下手,他就拿戒尺抽你們!”
方氏瞧見謝明珠也跟著直皺眉頭,不由得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禁止她再胡思亂想。
謝明珠一聽秦老要出手,立刻嚇得連滾帶爬地跑走了。說起來她今兒賴在方氏這裡,就是不想上學,結果現在有了秦老,那可不是她撒嬌耍賴就行矇混過關的。
果然她到了堂閣那邊,立刻發現蕭世臻和謝明玉已經相對而坐,這回連蕭世臻都極其認真地在寫字。她踮起腳匆匆看了一眼,立刻轉身就想跑。
“上哪兒去啊?六姑娘來得可真夠晚的,這都快晌午了。你來上學還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身後傳來秦老的呼喚聲,謝明珠不敢再跑了,唯有轉過身來,就瞧見秦老雙手背在身後,悠閒地踱步到她跟前來。
“秦老,您怎麼來了?這大熱的天兒,您就該躺在藤床上休息,臻臻——”她臉上扯著一抹笑容,只是還不等她說完這句話,對面的秦老就瞪大了眼睛,顯然是對她那種親暱的稱呼感到不滿。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立刻改口:“我們先生平日裡最為恭順,知道您身子承受不住這酷暑,所以他一般都上早課。我也是……”
謝明珠還想著先扯上一通,她也恭順心疼秦老,照舊拍一番馬屁再說。但是秦老將雙手從身後拿了出來,謝明珠立刻就不敢多言了。
秦老的手中握著一把戒尺,他甚至還用力揮舞了兩下,冷風陣陣。謝明珠甚至都聽到尺子迎風傳來的“呼呼”聲,刮在她臉上,汗毛直豎,讓她差點招架不住。
“我母親那裡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才來得晚了。”她立刻變得乖巧了,輕聲回答了一個理由。
秦老輕哼了一聲,眼皮一抬,差點就直接翻出一個白眼,顯然是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他不說話也不讓她進去,就這麼沉靜地看著她,不時地在她面前揮動兩下戒尺,顯然是嚇唬她。
謝明珠熱得滿頭大汗,她又找了兩個理由,甚至還連連下保證,以後肯定早來再也不會偷懶了,但是依然沒讓秦老鬆口。她撅著嘴巴,踮著腳扭頭看向堂閣裡面,就見原本應該認真寫字的謝明玉正捂著嘴偷笑,甚至蕭世臻急匆匆地轉過頭去,只留給她一個挺直的背影,顯然之前他應該也是看著她偷樂來著。
她一跺腳,頓時就把不高興擺在了臉上。
“呵,你還耍脾氣呢!我不管你是小姑娘還是小少爺,這戒尺打人真的疼啊!”秦老一看她這副還來勁兒的表情,這手上的戒尺就更往她的面前送了兩分。
謝明珠立刻縮起了脖子,她盯著一直假裝不回頭的蕭世臻,恨不得在他的背後瞪出一個窟窿來。
看著就要打下來的戒尺,她忽然計上心來,眼珠子一轉,就捂著頭喊道:“秦老,您不要打了,我頭好疼啊。戒尺打人真的疼啊!”
秦老這戒尺還沒落下去,就聽到她的喊聲,差點被她嚇到了。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這小丫頭打得是什麼如意算盤,寧息公子就已經在眼前了,還輕輕地抓住了他手中的戒尺,低聲求情道:“先生,圓圓的確有些頑皮,不過她畢竟是個小孩子,還是個小姑娘,承受不住這戒尺的。我是她先生,她什麼錯就讓我來受罰好了。”
聽見蕭世臻這樣維護的話之後,秦老如何還不知道謝明珠想做什麼,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衝著自己的學生喊道:“你怎麼這麼笨,沒看出她是裝的嗎?我敢打這一家子都護著的掌上明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