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輪換著吃一些吧,二嬸指不定得鬧成什麼樣呢!到時候能幫上繡線的,就都去幫幫!”楚惜寧揮了揮手,幾個丫頭心裡也清楚,不再推脫去了外屋匆匆吃了幾口。
等楚惜寧趕到前廳的時候,盧秀已經跪倒在地,拉著薛茹的衣角哀求著:“大嫂,平日裡我不懂事,多有得罪,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玉兒還小,她現在是沒法動了,丟在侯府裡,我求您多多看顧!”
薛茹連忙去扶,盧秀咬著牙硬是不起,最後還是張嫂子暗暗用力才把盧秀從地上拖起來。
“弟妹這是什麼話,你和二弟不在她跟前,作為長輩自會多看顧她些。即使後院的事兒忙,興許我遺漏了什麼,也還有三弟妹在呢!”薛茹拉著盧秀的手,不讓她再跪下去,
盧秀一聽說三夫人,臉色都嚇白了。不提楚珍養在莊子裡,性子倒還穩妥些,那楚珠養在三夫人身邊,活脫脫另一個三夫人。蠻不講理,見風使舵。況且三個小人兒素來不和,楚婉玉又做了那事兒,不記恨才奇怪!
“嫂子,就讓玉兒搬去靠近寧兒的院子,姐妹倆住得近也好照顧些。”盧秀邊掏出錦帕擦著眼角的淚水,邊低聲哀求道。
三夫人在旁邊不由得撇了撇嘴,上前幾步作勢攙住盧秀的手,嬌聲道:“二嫂也真是,寧兒是我們侯府的大姑娘,整日跟著嫂子還要學理家,哪裡有功夫管旁人。要我說啊,我們珍珠旁邊還有座院子,玉兒要是不嫌棄,收拾了就搬進去得了。她們三個正好還是同歲的!”
盧秀聽了不由得渾身一抖,楚婉玉把雙胞胎折騰成那樣,現在離了父母,若是丟在雙胞胎附近的院子,指不定得被磋磨成什麼樣。況且她下了狠心,才讓楚婉玉留下,傷筋動骨一百天。若是有什麼差池,楚婉玉可不就變成殘疾了。
“大嫂!”盧秀急得臉色更加慘白,緊緊攥住薛茹的手似乎不願鬆開。
薛茹笑了笑,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說道:“還沒和兩位弟妹說,等開春了,恰好把後院重新規整一下。幾位姑娘都大了,也該單獨開闢出個園子,免得外人來衝撞了她們!”
盧秀微微鬆了一口氣,三夫人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容。幾個小姐妹湊近了住著,平日裡的一舉一動倒都瞞不了旁人。最重要的是,大姑娘有的東西,自然也少不了其他三位姑娘的。
最後老夫人還是召
見了楚明,勉強撐著病體說了兩句話。
“母親,兒子知錯了。兒子這一去就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了,您多保重身子!”楚明的頭“砰砰”地磕在地上,聲音哀慼。
老夫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看著小兒子狼狽的模樣,最終啞著聲音道:“是娘害了你啊,慈母多敗兒。若是當初你爹打你的時候,我不護著你就好了!”
老夫人的聲音似乎越發滄桑,楚明抬起頭瞧了一眼床上的人,只覺得一夜間老夫人都白了頭。
“在外多小心。嬤嬤,把東西給他。”老夫人叮囑了一句,就衝著一直隨侍左右的穆嬤嬤揮了揮手。
楚明不由得抬頭瞧著穆嬤嬤,只見她看著老夫人輕嘆了一口氣,走近了幾步,從袖口裡摸出幾張銀票。
“這是五千兩銀票,是老夫人特地留給您的。二老爺,您省著些花。”穆嬤嬤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最終還是塞到了他的手心裡。
楚明捏著手中的銀票,不由得心花怒放,臉上的神色卻是越發哀慼。
“母親,您對兒子這麼好,兒子卻......都是兒子一時鬼迷心竅啊!”楚明再次磕起頭來,眼眶已經紅了。
“嬤嬤,送他出去吧。”老夫人無力地擺了擺手,輕輕閉上眼,似乎不願意再多瞧他一眼,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
楚明也不敢耽擱,連忙磕了一個頭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