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尋找當年不幸走失的庶長子,經過多番查詢,總算是確定,那人正是富陽知縣謝保林。
那時她沒有見過世面,被永平侯府的人糊弄住了,派了人去廟裡尋阿爹阿孃歸來。父親謝保林信了這番說辭,立馬告假,舉家進京。可在半路遇匪,一家子陰陽相隔……
人都說父子相認述衷腸,有道是暴風驟雨催命忙!
重生一世,她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那一家子賤人!
謝景衣眼珠子一轉,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疑惑的說道,“永平侯府?我們家祖上三代都在臨安住著,何時同京城裡扯上關係了,莫不是騙子罷?今年是父親評級大考之年,大哥哥又要科舉,這福德粥至關重要,切莫讓人去叨擾阿爹阿孃。我們且先探探那人虛實。”
青萍點了點頭,替謝景衣披上了一件茜色鑲著白色兔毛邊兒的披風,又往她懷中揣了一個暖手爐,這才挑了簾子上前引路。
謝府的宅院不大,不一會兒便到了前院的偏廳裡。
屋子裡站著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僕婦,穿著厚厚的灰鼠子皮,一雙眼睛四處打量著,不耐煩的踱著步子。
見著謝景衣進門,胡亂的拱了拱手,往她身後望了望,“這位小娘子,快些尋你家主人出來,天降喜事了。”
謝景衣在心中呸了一口,還天降喜事,簡直是天降血黴!
她前世是瞎了狗眼睛,才沒有瞧出這婆子眼神中的輕蔑之意,那副你家撞了狗屎運,祖墳裡冒青煙的勁勁兒,簡直是充斥著整間屋子,委實惡臭。
倘若真有心認親,又怎地只派一個婆子前來?
謝景衣甩了甩袖子,等著青萍替她除了斗篷,這才斯條慢理的坐了下來,挑了挑眉,瞥了那婆子一眼,“永平侯府是何等尊貴門第,便是阿貓阿狗也都知書達理。你這婆子,連向主家行禮都不會,作何道理?”
那僕婦一愣,厚著臉皮笑了笑,又重新行了禮,“老奴委實高興,這才失了禮數。瞧小娘子說話行事,當是個能做主的。我乃是永平侯府的管事王嬤嬤,侯爺病重,一心記掛著多年前走失的長子,百般尋訪,才知曉竟然是府上的謝老爺。”
“正好齊國公判兩浙路經略安撫使,老奴便隨著他們家的大船來了臨安,接你們一家子回侯府團年,好見侯爺最後一面。”
謝景衣一聽,驚訝的看向了那王婆子,“你們家老侯爺病重,眼見著就要駕鶴西去,你竟然高興得失了禮數?”
王婆子的笑容逐漸僵硬……
謝景衣眼皮子一翻,“嬤嬤也莫要嫌我說話不中聽。這幾日我們府上,都來了好幾位自稱是這府那府的牛鬼蛇神了……我們謝家往祖上數三代,那都是喝著富春江的水長大的。嬤嬤一來這裡,便給人改了祖宗,我沒有將你亂棍打出去,已經是我修養好了。你說了這麼些,可有憑證?”
王婆子面色一沉,她竟然不是第一個來的?沒道理啊!
她想著,爽快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這裡頭是我們侯爺的親筆信,蓋了永平侯府的印。裡頭還有一塊玉佩,同謝老爺脖子上戴著的那一塊,是一對的,一模一樣。”
她說著,就想將這些往謝景衣的懷裡頭塞。
謝景衣蹙了蹙眉頭,看了青萍一眼。
青萍雙手叉腰,往那中間一橫,接過了王婆子手中的信,“你這婆子,我家小娘的纖纖玉手,也是你能碰的?”
謝景衣眼皮子跳了跳,看也沒有看那信,便往袖子裡一塞,若無其事的說道:“嬤嬤也莫要嫌我說話不中聽。這幾日我們府上,都來了好幾位自稱是這府那府的牛鬼蛇神了……我們謝家往祖上數三代,那都是喝著富春江的水長大的。嬤嬤一來這裡,便給人改了祖宗,我沒有將你亂棍打出去,已經是我修養好了。你說了這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