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臉色不變,“我一片好心,不想造殺孽,謝統領何必得理不饒人。”
謝景衣笑了出聲,“你哪裡是好心,你好狠心啊!嘖嘖,連自己的孃家人都殺,可不是個狠心人兒麼?不過沒關係的,你的鞋子上沾了他的血,他日後可是要纏著自己的姑太祖母了。”
“對了,明兒個別忘記了,告訴我那可憐的孩子,是個小郎君,還是小娘子啊!”
劉太妃腳一抖,將那沾了血的鞋子,往裙子底下縮了縮。
“你混說什麼?那孩子分明是吳四虎同徐雅的孽種!”
謝景衣對著一頭霧水的吳四虎,翻了個白眼兒,“童子雞哪裡配有孽種,當然只有頭上長草,替人當爹的命了。”
吳四虎撓了撓頭,他怎麼覺得,謝景衣不是在幫他,是在罵他呢?
“不服氣我罵你麼?蠢貨不被罵,還值得讚揚麼?你一邊站著去,等著被收拾吧。一定讓你永生難忘。”
吳四虎打了個寒顫,縮著脖子站在了一旁。
謝景衣打了個呵欠,看向了徐雅,“我先前說道哪裡了?哦,對了,放你孃的狗屁!不就是陳念芳麼?你當我們黑羽衛,都是吃白飯的麼?手握禁軍,待在官家眼皮子底下的人,有什麼過去,是黑羽衛不知道的?”
“大約也就只有那種腦子被狗吃了的人,會相信了。四虎啊,你看看啊,你們這一輩有五虎,徐雅都進宮多少年了,那麼多虎都不找,怎麼偏就找了你呢?”
“讓我想想,大約只有你是連路上掉了只麻雀,都要救的傻缺吧。”
吳四虎瞳孔猛的一縮,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你怎麼知道我救過麻雀?”
謝景衣抽了抽嘴角,她怎麼知道?她又沒有讀心術,當然是隨口一說。吳四虎應該是吳家幾兄弟裡,最喜歡憐憫弱小的人了。
謝景衣瞥了吳四虎一眼,吳四虎嚇了一條,往後退了一步。
謝景衣滿意的收回了視線,以後她叫吳四虎往東,這廝絕對不敢往西,甚至連在心裡罵她,都不敢了。
“陳念芳的確是遼人,但並不如徐雅說的那樣。吳老將軍一早就知曉了,方才假意娶了陳念芳,從她身上套取了遼人的情報。這事兒,先皇知曉得一清二楚。”
“不然的話,你以為吳老夫人那麼驚豔絕倫的人,為何嫁了當時平平無奇的吳老將軍?吳家又是為何,從那段時日開始,一躍而起?”
謝景衣垂了垂眸,吳老將軍一輩子光明磊落,就只做過這麼一樁不太好說出口的事,畢竟靠“美人計”來哄騙陳念芳,最後還把人給弄死了,作為一個武將而言,只要不真刀真槍的殺,都是不光彩的勝利。
吳四虎聽得張大了嘴,“那孩子呢?銅牌呢?”
謝景衣搖了搖頭,“你若是知曉你妻子是遼國奸細,你會同他生孩子麼?根本就沒有什麼孩子,一個銅牌而已,你想要,明兒個我送你十個八個的,輪流戴著玩兒。”
吳四虎愣了許久,方才苦笑道,“我可真蠢!”
謝景衣點了點頭,“是有蠻蠢!”
“啪啪啪!”謝景衣拍了拍手,一個穿著侍衛袍子的男子,立馬被扔了進來。
他被五花大綁著,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球。
劉太妃一瞧,立馬站起了身,“竤兒。謝景衣,怎麼著?官家要過河拆橋麼?後族五大家,滅了四家還不夠,連我們劉家,也容不下麼?”
“也不想想看,若不是我投誠,勝利的還不知道是誰?這麼快,你們就翻臉不認了麼?”
謝景衣笑出了聲,“得了吧,這裡誰是人,誰是鬼,除了吳四虎,咱們都心知肚明。你既然同我打過交道,就知曉我這個人,沒有萬全的把握,便不會把事做絕。”
“我既然坐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