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她這麼一說,其他的幾位夫人,都笑了起來。
“你這個人,莫要嚇唬小孩子。哪裡有自己個誇自己個和藹可親的?我瞧著這裙上的圖案眼熟,倒像是畫的富春山,我年幼的時候,便住在那裡……所謂山清水秀,魚舟煙雨,便是江南。”劉夫人說著,朝著謝景衣走了過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她的裙襬。
裙上繡畫她並非沒有見過,但多數都匠氣十足,差了幾分意境。
謝景衣小臉一紅,“夫人好眼力,正是富春山水圖。阿孃叫我繡羅裙,但我女紅太差……索性就把羅裙當畫布了。”
她的話音剛落,宋光熙就立馬摟住了她的脖子,“阿孃,你看我眼光好吧,就那麼一瞅,就知曉謝三同我一個樣兒呢,都不會繡花!”
宋夫人寵溺的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還得意上了。景衣會畫,你可會?”
宋光熙甩了甩頭,“那我也不會。但我會寫字啊,哎呀,下次阿孃要我繡羅裙,我就在裙上寫詩!雅緻!”
夫人們全都笑了出聲,謝景衣年紀下,家世不顯,宋夫人給了她這麼個眼神,便忙著同其他的幾位夫人說話去了。
謝景衣也不覺得冷落,在宋光熙的拉扯之下,在她身邊落了座。
“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景衣你可以幫我也畫一條裙子麼?我瞧著你這顏色也調得特別。你跟著哪位大師傅學畫?”宋光熙自來熟的挽住了謝景衣的胳膊肘,邊搖邊問道。
謝景衣心中一抽,一句師從大畫師裴少都差點兒便脫口而出。
這輩子,她還沒有去東京,還不曾見過裴少都。
“也算不得拜師,阿孃給我請了位孫夫子,在江浙一帶還算是小有名氣。”
宋光熙恍然大悟,“原來是孫夫子啊,原來他被你搶去了,一開始我阿孃也給我請了他,可他瞅我畫了一圖之後,甩手就走不肯教我了,可把我氣得,我問他為何,你猜他怎麼說?”
“小娘子再學十年,堪比小雞踩雪地……”
“噗……”一旁的關慧知,一口點心噴了出來,哈哈大笑起來。
宋光熙撅了噘嘴,“往事莫提,往事莫提,嚴師出高徒,能跟孫夫子學畫還沒有半途而廢的人,畫得多好,我都信。既然如此,那我的裙子就交給你了!”
謝景衣笑了笑,“嗯。再等上一等,過些時日,我家鋪子裡會到一批新色兒的料子,到時候我幫你選一個。你若是要旁的,我可沒有,衣衫布料倒是不缺的。”
宋光熙耳根子一紅,咳了咳,“到時候我去你家取。”
謝景衣一愣,頓時心下了然,柴二那廝果然擅長招蜂引蝶,宋光熙今兒個請她來,投緣是投緣,但是另有他意也是真的。
“好,我阿孃做的奶糕,可好吃了,你一定要嚐嚐。關姐姐若是得空,也一道兒來,我阿姐一定滿心歡喜。”
關慧知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謝景衣一眼。
謝景衣感受著她直白的目光,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尷尬的地方。
宋夫人平白無故的從她這裡割肉走了生辰禮,她怎麼著也得連本帶利的賺回來才是。
藍花布賺的是普通百姓的錢,需要靠村花,接下來她還要賺貴人的錢,可不就要靠杭州城第一女兒宋光熙。
宋光熙如願以償,也不硬揪著裙子的事情說了,又嬉嬉笑笑的說起了旁的事情來。
“對了對了,慧知姐姐,你可聽說過永平侯府的謝玉嬌?去歲年節的時候,我去外祖家拜年,她那叫一個頤指氣使的,嘚瑟得不行。哈哈,前些日子,舅舅給我家送年禮,我聽說她現在倒大黴了。”
謝景衣心中一震,永平侯府謝玉嬌……宋光熙竟然認識她的堂姐謝玉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