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祐琛皺了皺眉頭,跟著上了橋。適才慌慌張張趕到得謝景衣,更是站在人群中,咬了咬嘴唇,也隨著眾人走了過去。
那走在最前頭的老嬤嬤,突然住了腳,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太后,老奴聽到了一些奇怪的不雅之音,不如咱們回去罷。”
她說著,還偷偷的看了一眼柴祐琛。
太后嘆了口氣,“二郎,我新得了幾兩好茶葉,你去我那兒品品吧。”
柴祐琛突然笑出了聲。
他鄙視的瞥了一眼那老嬤嬤,朗聲說道,“你是在我們耳朵裡塞了木塞子,還是在自己的腦袋裡打了木樁子,要不然怎麼會有人,以為所有人中,只有自己個聽得見,別人都是聾子?”
“你聽到了什麼聲音?不妨學出來,讓大傢伙聽聽。一會兒說官家在裡頭,一會兒說我娘子在裡頭,一會兒又說聽到了不雅之音。一張嘴拉屎拉了一半,又自己個吸溜回去,你不嫌惡心,我噁心得都快吐了。”
“今日我柴二離開這長橋,明日整個東京城都會傳我夫人同官家上了榻。正所謂淫者見淫,你這嬤嬤,整個人都掉進了糞坑裡,可不是盪漾無比。”
那老嬤嬤臉色一白,“老奴可沒有這麼說,都是您自己個說的。”
柴祐琛又是一聲輕笑,“我小時候,有一次,經過景福宮,瞧見嬤嬤你在前頭走。便好奇的跟了上去,瞧見你進了一間屋子,然後聽到了裡頭傳來了不雅之聲。”
老嬤嬤面如死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老奴沒有,老奴忠於太后,同景福宮之主,絕無苟且之事。柴御史你莫要血口噴人。”
太后的臉色冷了幾分。
那景福宮的主人,以前乃是先皇的寵妃,是太后的眼中釘之一。後來太后除掉她,用的便是磨鏡的汙名。柴祐琛自幼長在宮中,對於這些,自然是瞭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我可沒有這麼說,都是嬤嬤你淫者見淫,想太多了。”
柴祐琛看了那嬤嬤一眼,輕飄飄地說道。
似有似無的流言蜚語,就像是一把利劍,有時候殺傷力,甚至遠超事實。
柴祐琛垂了垂眸,朝著水榭徑直的走了過去。
那嬤嬤像是離弦的利箭一般,想要衝上前去開門,卻被柴祐琛攔住了。
“我家夫人可真本事,能夠進屋子裡去,然後反手在外頭,把門給鎖了。”
柴祐琛說著,撥了撥門上的鎖。一個反手,將那老嬤嬤打倒在地,從她的袖子裡掏出了一把鑰匙,開了鎖。
太后領著眾人,走上前來,“這才幾日,宮中便藏汙納垢,又做起了這陷害人的勾當了。二郎你且放心,這事兒,老身定是會查得一清二楚,給謝三一個交代的。這孩子,是個好孩子。來人啊,把這老刁奴先抓起來。”
門開啟了,一股子香氣迎面襲來。
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這香味起什麼作用,宮中哪個人不清楚?
不少人想著,都同情的看向了柴祐琛同謝景音。
那床榻凌亂無比,一看便是有人躺過了。
“瓷枕瓷枕下面!”那被扣住了的婆子,突然叫喊了起來。
柴祐琛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那瓷枕下頭,露出了紅色的一角。
太后看了身邊的大宮婢一眼,那宮婢點了點頭,將那紅色的東西扯了出來,是一個小娘子的肚兜。
太后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拍了拍柴祐琛的肩膀,“把這個燒了罷!今日之事,誰敢透露半句,小心腦袋。”
說話間,從她身後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為什麼要燒掉呢?這麼好的肚兜,繡了那麼些花兒,燒掉多可惜啊!應當物歸原主才是。”
太后猛的一回頭,只見謝景衣同關慧知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