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便到了文金巷,學子們多數去了書院,這裡有些冷清。趙掌櫃的大侄兒,像是石像一般,巋然不動的睡著紙堆裡。
也不知道,他哪裡那麼多的瞌睡。
謝景衣上了小樓,趙掌櫃的忙給她拖了個軟凳子過來,“像翟準那樣的殺手,那是長得越沒有特色越好,因為有特色的人,總是容易被人記住。”
“這個溫倩倩,便十分有特色。她的臉看不著,但是身上有一股子松香的味道。木香多半是男子用,像她那樣的小娘子,可是很少的。”
“你猜我根據這個查到了什麼?”趙掌櫃的給謝景衣倒了熱茶,眼神嘚瑟的賣了個關子。
謝景衣剛要張嘴,趙掌櫃的又急眼了,“你先別說,咱們來打個賭!”
他說著,掏出了一錠銀子,“老規矩,你說準了,是你的;沒說準,掏給我一錠同樣大小的。”
謝景衣毫不猶豫的抓起了銀子,塞進了自己的袖袋裡,“你發現不光安頓有錢是溫倩倩親自出面的,就連安葬他們阿爺的事情,也是溫倩倩一手操辦的。”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她甚至去了鬼街,置辦了棺材蠟燭紙人。”
趙掌櫃的張大了嘴,他不缺銀子,因此對於賭輸一事,樂此不彼。反正他輸給謝景衣的,也能夠在別人身上,再賭贏回來。
“神了!你怎麼知道的?”
謝景衣的手在桌面上敲了敲,“溫家家族龐大,但並無顯赫高官,子弟多居於要職,不上不下的韜光養晦。是以在朝堂勢力雖然大,但是能夠自如進出宮中的人,可是不多。”
“溫倩倩要進宮做皇后,時機不太好。我二姐姐生了皇長子,又輔佐著掌過宮務。溫倩倩想要站穩腳跟,定是需要有心腹在手。官家身邊的人,個個厲害,想要找出個有破綻,又有前途的人很難,有樂便是最合適的一個。”
“溫倩倩施恩,要麼不做,要麼就要做得徹徹底底的。有樂在宮中不知道,他的弟弟有錢,能不死心塌地?你看,溫倩倩生辰,有錢便給她送親手雕刻的禮物了。”
趙掌櫃恍然大悟,“所以咱們接下來,還盯著溫倩倩麼?”
謝景衣搖了搖頭,“不必去查了。溫家既然有這個心思,溫倩倩定不會默默無名。等著吧!”
趙掌櫃的鬆了口氣,拿出扇子扇了扇,“那可真是太好了,你趙叔我啊,以前是個胖子,雖然如今這身上的肉少了,但是苦夏的感覺還是沒有忘啊!”
“這一到夏天,可不就喘得厲害。既是沒有啥事兒幹,那我便擱家躺著了。對了,我家的商隊,剛帶回來好些蜜瓜還有葡萄美酒,你拖些回去吃。”
“可有夜光杯?若是沒有,從我這兒拿一套去。”
謝景衣襬了擺手,湊到了趙掌櫃的耳邊嘀咕了幾句,趙掌櫃的臉頓時苦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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