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扔了過去,永平侯一把沒抓住,砸在了腦殼上,哼了一聲,手忙腳亂的抓住了,可算保留了最後一絲顏面。
“您嘴這般閒,不如多吃些。再說了,八字還沒有一撇兒,您不給出出主意,運作一二,怕不是那鳳凰飛要到別家的枝頭上蹲著去了。”
永平侯抓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到謝景衣身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得了吧,旁人不知曉,你還不知曉?就官家那肯不得抱著柴二啃的樣子,肥水能流了外人田去?”
“再說了,他要是腦殼沒得問題,便不會選旁的人,選來做什麼?嫌日子太過太平,非要整出派系鬥爭,爭儲之事?他同王家和溫家都沒有血海深仇,何必把人家拉來當瓜,還不夠你同柴二切上幾刀的。”
謝景衣哈哈的笑了起來,“我們都是良善人,怎麼會做那種事。”
永平侯呸了一口,往嘴裡扔了一顆蓮子,“你這不錯,還挺嫩的。”
他說著,瞥了一眼謝景衣的肚子,“小崽子幾個月了,也沒有聽你說過。來得不是時候,翟有命快要上西天了,官家讓你在後黨謀逆一事之中,露了臉面,就是有意讓你當大統領的意思。”
“現在但凡京城裡有點頭臉的老狐狸,哪個不曉得這事兒?也就隔著一層窗戶紙兒,不捅破,就一個個的當睜眼瞎子,不予理會了。”
“大統領偶爾也是要上朝的,你若是好人一個,那群老賊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不是沒有先例。可你頭回上朝,挺著個大肚子,算是怎麼回事?”
謝景衣毫不在乎,“孩他爹最近正是憋屈,讓他舌戰群儒洩洩火氣,不是挺好?”
永平侯翻了個白眼兒,“有金玉路不走,怎麼還偏往泥坑裡跳?又不是那豬,見了髒水,忍不住進去滾上一滾的。你就作吧。”
謝景衣笑了出聲,她愛同永平侯說話,不悶不掩的,直戳心窩子,血淋淋的真相,撕開了方才能治。
“柴二剛掌了御史臺,在他這個年紀,已是扎眼;二姐姐又要當皇后,更是風頭出盡;我就善良了,怕京城裡的人,一個個的紅了眼睛,嫉妒到暈厥,暫且就不趟這趟渾水,吊著他們,讓他們一直嫉恨,豈不是美哉?”
謝景衣說著,陡然變了臉,從袖子裡拿出一根簪子,拍在了桌面上,“祖父怕不是樂呵過了頭,忘記問我今兒個是來做什麼的來了;孫女我今兒個可是討債來了。”
第517章 簪子
永平侯眼皮子都不帶抬的,“不就是支簪子麼,老夫開了庫房,挑了看起來最有來頭的一支,給你做了添妝。瞅瞅,瞅瞅,這不一路旺你麼?”
“人心不足蛇吞象,還不知足?莫不是怪祖父送的是簪子,不是金柱子?”
謝景衣嫌棄的撥了撥那簪子,“真的能送金柱子麼?我要花廳裡那根那麼粗的,倒下來能砸死的人,可別摳了吧唧的,整個鐵皮的,我怕我家青樂啃一口,嘩啦一下,被金皮子劃破了嘴。”
永平侯呵呵一笑,“這日頭怪大的,你白日夢倒是做起來了。”
“就知道阿爺你跟鐵公雞似的,一毛不拔的。老妖婆臨死之前,說這簪子是她擱你這兒的。看著挺值錢的,我也就不嫌晦氣了。但我替你還了人情債,你怎麼著也不能讓我吃了這個虧,得還回來吧。”
永平侯噗呲一下,將蓮子殼吐飛出去老遠。
他抬起手來,指了指謝景衣,“就你,替我還債?得了吧你,收錢你跑第一,跑來第一;還債你還跑第一,逃走第一。”
“你怎麼還的債?是叫凌遲的時候少割一刀,還是上吊的時候少吊一會兒?別說你這小鬼不會還債,就是還了……那是阿爺我逼你還的麼?我讓你還了?”
“我就愛欠債,你若是自作主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