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底氣的依靠。
謝景澤突然有些慶幸,在科舉之前,他被徐家人打醒了,不然等入了官場,迎接他的,一定是現實狠狠的毒打。
“阿爹如何能夠拿下通判之位?”謝景澤問道,這話一出口,他又有些懊惱,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他竟然莫名其妙的覺得,小妹謝景衣是一個值得信賴與依靠的人。
天知道,她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罷了,哪裡知道這種官場上的事情。
謝景衣一聽,認真的說道,“咱們大陳官員升遷,第一磨堪,也就是論資排輩,這一點,阿爹資格深,往年考評也十分的猶疑,今年理應升遷;第二歷紙,平日功績都白字黑字的記錄在紙上,由上峰考評,吏部核查;第三巡視,上頭派特使來查,不實者降級,優異者升遷。”
她說著拍了拍手,“當然了,這些都是場面上的話。總結起來,就是朝中有人好辦事。阿爹老實得很,平日裡不會溜鬚拍馬,也不拉近關係。雖然持身正有風骨,但是升遷難,要不然能在富陽縣蹲這麼些年?”
“今次決定誰能夠升通判的,一共有三個人,宋知州,徐通判還有新來的齊國公。今日冰魚會,也不是沒有收穫,我發覺宋光熙同我十分的投契,畢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徐子新……總之宋知州就交給我了。”
謝家三兄妹瞧著謝景衣侃侃而談,一個個的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徐通判府今兒個做事太不講情面,咱們雖然不能立即打臉回去,但是總歸得先討一點利息。徐子寧搞出這麼多事,不割肉做交代也太便宜他了。大兄,這個就交給你了!”
謝景澤一驚,他正聽得認真,怎麼就交給他了,兩府都要老死不相往來了,他能怎麼說動徐通判,難不成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
“我總不能綁了徐子寧吧?”
謝景衣鄙視的看了謝景澤一眼,她這個哥哥極肖父親,太過板正不夠圓滑,理應多遭幾次毒打,就知道怎麼生存了!
“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會搭進你的仕途,得不償失。大兄聽我的,保證徐通判捏著鼻子也得給我阿爹寫個上佳!”她說著,湊到了謝景澤耳邊。
謝景澤聽得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的,消化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會不會太缺德了?”
謝景衣哼了一聲,“明明是他們缺德,我們這是合理索要賠償。你先上,不行換我上。”
“那齊國公府呢,謝三囡我告訴你,你別去惹齊二郎,會被群毆的。”謝景音聽得躍躍欲試,“那我能做些什麼?”
謝景衣襬了擺手,“齊國公不開口說我阿爹不行,就是成功了。不用理會。二姐你且放心,不久就有件大事,只有你能做。”
謝景音滿意的挺了挺胸膛,響亮的吼了一聲,“好!”
祖宗牌位前的香被她這麼一震,掉落了三坨灰。
謝景衣瞅了瞅有些低落的謝景嫻,咳了咳,“大姐,我同二姐都糙得很,平日裡別說幫不上阿孃的忙,不搗亂就不錯了。阿爹同哥哥都出門在外,內宅事務,縫衣送飯這等事情,也只有大姐姐做得來。就拜託大姐姐了。”
謝景嫻的眼睛亮了一些,抿著嘴點了點頭。
翟氏向來都是一口唾沫一口釘,說跪一個時辰,就絕不會半個時辰就心軟。
不過兄妹四人討論的熱火朝天,就差起舞了,倒也不覺得難熬,一直等到肚子咕咕叫了,方才發覺已經跪到雙腿發麻了。
謝景衣先是坐著揉了揉腳,然後站起來抖了抖腿,“大哥大姐,你們先跪著,我們出去用飯了。”
謝景音亦是拍了拍肚子,毫不猶豫的朝門口走,“一會兒我叫人偷偷的給你們送餅子來。”
至於什麼兄妹同甘共苦,陪罰跪?不好意思,她們大大的心裡從未有此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