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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衣一聽翟氏提到這事兒,忙說道,“阿孃,這事兒我正要同你說呢,在來的路上,柴祐琛已經說了,要大兄同他一道兒去別院安安靜靜的溫書呢。他在國子監附近有處小宅院,也方便兄長文章傳天下。”
“阿爹是科舉出身,知曉這名師同名聲,是何等的重要。大兄在杭州才名赫赫,但是在京城還是籍籍無名,這關頭不光是要好好讀書,還應該多拜訪一些名士,拿出一些好文章才是。住到那兒去,旁的不說,起碼知曉別人也是個什麼水準。”
謝景澤驚訝的看向了謝景衣,見她一臉淡然,不像是在撒謊,越發的覺得怪異起來。
柴祐琛同他們同坐一條船,從杭州到京城,一路上日日同他一起談經論道,咋從來沒有跟他提過這事兒?
反而同謝景衣說……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老狐狸,不對,小狐狸盯上了小雞啊!
他正欲開口,就瞧見翟氏欣喜拍了拍手,“我就說了,柴二郎是個多好的孩子啊!你看看,人又忠厚老實,處處為人著想,還十分的重感情,人長得也好,家世也好,學問還好……”
謝景衣同謝景澤,臉上的表情漸漸失控……阿孃啊,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啊?
明明就是冷血無情,不苟言笑,哪裡看出來的忠厚重感情!
你的眼睛被灰塵矇住了嗎?
謝保林聞言點了點頭,“如此也好,逸天文采好,見識又高,景澤去他那兒,也能清清靜靜的讀書,就怕叨擾太過,讓人過意不去。”
謝景衣扯了扯嘴角,得,她爹孃段位太低,已經徹底被柴祐琛下的蠱給迷惑了……
“天色不早了,都早些回去吧。明日你阿爹要去敘職,晨起之後,你們記得同我一道兒去你祖母那邊請安。以前家中沒有長輩,尚可胡來,如今進了侯府,可不能丟了分寸。”翟氏心滿意足了,看了謝保林一眼,下了逐客令。
……
翌日一大早兒,去侯夫人所在的壽安堂請了安,謝景衣便從春堂院的那個角門出了門去。忍冬跟在她身邊,低著頭,悄摸摸的問道,“三娘子,咱們就這樣出門,不怕侯府的人說嘴麼?”
謝景衣襬了擺手,“咱們不出門,他們就不說嘴了?嘴張在人身上,愛說啥說啥!”
昨兒個夜裡,柴貴來送了信,說是柴祐琛約著她今日一早樊樓相見。
北地風氣開放,京城裡出來飲茶的貴女比比皆是,她同忍冬走在街上,身後還跟著兩個壯漢家丁相護,倒是也不顯突兀。
“要有底氣!”謝景衣說著,指了指一旁歪著脖子的一個紈絝子弟說道,“看到沒有,走路要坦然,跟他似的……自然是不敢有人上前嗶嗶了。”
忍冬一瞧,那紈絝公子哥兒,仰著頭,抬著下巴,以鼻孔視人不提,走起路來還大搖大擺的,好不囂張。
“三娘子,這樣未免太欠抽了……”忍冬說完,自覺失言。
再一抬頭看前頭的謝景衣,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路帶風……明明同那人一樣的走路姿勢,可她看起來不但不欠抽,還讓人覺得很颯是怎麼回事!
忍冬甩了甩頭,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了上去。
京城地界大,她們初來乍到,走丟了可如何是好?
謝景衣到了樊樓跟前,自有那小廝領著她去尋柴祐琛。
說起來她並非是頭一回來了,上一輩子的時候,官家偶爾煩心了,也會偷溜出宮,領著她來樊樓吃喝,多半時候,柴祐琛也是在的,官家喜歡吃魚,卻又不會吐刺,每每點了一桌子,讓她去刺,簡直是煩不勝煩。
謝景衣想著,嘴角帶笑,突然感覺頭部一疼,往後一仰,便坐在了地上,再一抬頭,便愣在了原地。
他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