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讓小廝及時站穩了。
“多謝齊公子。”小廝千恩萬謝地走了,齊溫平衝他一點頭,兩人很快就擦身而過了。
齊溫平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將腰帶裡被人塞的紙條取出來,
紙條上只有四個字:身份已露。
齊溫平的臉上沒什麼特殊的表情,從他進入王府那一刻起,就在等這一天。
他的身份洩露是遲早的事情,不過拖了這麼久,想必是燕北王派過去的探子在望京那邊,並不怎麼順利,各方勢力都在角逐,外加他給皇上也寫了密函去,想必九五之尊替他拖延了。
男人抿了抿唇,將紙條扔到了蠟燭上,看著燭光將紙條吞滅,才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直接往燕北王的書房方向走去。
如何應對這件事情,他心中早已有數。
蕭榮正懷揣著密函,急匆匆地往後院走,想要趕緊告訴自家女兒這件事情,不要再騙了。
不過他這剛出了院門,就見齊溫平走過來,臉上的神色嚴肅,蕭榮一怔。
“王爺,我有一事相告,”他衝著燕北王作了一揖,看起來十分正經。
蕭榮心中有猜測,直接請他進了書房。
“想必王爺對我的身份應該有個定論了,我現在坦誠相告似乎也晚了些,如今想與王爺開誠佈公地談一談。”他直奔主題,一改之前溫文爾雅的架勢,雖然只是站在書房內,但是那挺拔如松的身姿,一看就是出自世家貴胄,通身的氣度極其不凡。
蕭榮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下說吧。”
“我只有兩個問題,你為何要來燕北?為何要纏上瑾瑜?”
齊溫平低聲道:“我來燕北純屬被逼無奈。想必您已經知道,皇上重用世家子弟,而我有幸被皇上選中,成為聖上手中的一把尖刀。這次我的任務在金淮,但是中途被一群人追殺,那幫人有意將我逼往燕北,等到了燕北,追殺我的人忽然翻了兩倍,我就明白這幫人的用意。我若死於燕北,王爺必定難逃其咎。”
蕭榮臉上的神色幾經變化,他首先是錯愕,沒想到齊溫平會如此大方的說出執行任務的地方。
金淮臨近燕北,與燕北的確很近,皇上讓他來執行任務,是為了後續對付燕北鋪路嗎?
這由不得蕭榮不多想,畢竟齊家四郎齊衡如今非常得聖寵,在皇上面前風頭無兩,年紀輕輕就被任命為錦衣衛副指揮使,不過也是掛個名,誰都知道他是皇上手中一把利刃,專殺權貴貪官,經常外出辦差,十天半月見不到他,也是尋常事。
往往都是領了皇命,替皇上收拾那些看不順眼的人了。
“那些人是誰,你可有頭緒?”蕭榮咬著牙問道。
燕北封地很大,而且物產富饒,生活自給自足,民風開放。
當今聖上看著蕭榮這個土皇帝不滿意,他完全能理解,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聖上是有野心的,想要收回燕北也是正常的事情,畢竟整個大燁朝,還沒有封地一說,蕭榮依靠著自家寵妃親孃得來這塊封地,還是開了先例。
聖上當初即位,來不及整治他,想要先穩定朝政,所以才讓蕭榮在封地安然待了這麼多年,如今先皇去世多年,朝堂內外雖仍有爭端,但是九五之尊的地位穩固,他想把心思打到燕北上來,是遲早的事情。
“王爺這話問得就讓我無法回答了,他們請的是死士,武功各門各派皆有,根本查不到。至於我得罪的人,想必不用我多說,王爺也該知道除了皇上,上到皇親國戚,下到小官小吏,根本數不清。以後只要我還幹這份差事,那麼我得罪的人會更多。”齊溫平勾著唇角笑了笑,這笑容裡有幾分苦澀,也有幾分自嘲。
齊侯府能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