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秦風的話。
殿中眾人皆是陷入了沉思。
秦風完美詮釋了什麼叫牽一髮而動全身。
只要魏皇動東州。
倭寇,遼東,烏羅,大邑甚至是南方的蠻族,皆會有所異動。
畢竟,他們不會眼看著大魏擺脫危機,他們不會眼看著大魏一點點崛起。
現如今的大魏,內憂外患嚴重,儼然已經成了一塊肥肉。
誰看著都想上來咬一口。
這就是大魏面臨的現實。
這僅僅是大魏面臨的外患,還不算內憂。
魏皇現在突然想起來,前些時日秦羽跟蕭南說的話。
大魏發展不能急,要先從朝廷內部開始。
現如今,別說內憂外患,就是坐在殿內這些肱骨權臣,都不是一條心。
魏皇突然有一種無力感,席捲全身。
鹽道就這麼難以解決嗎?
魏皇眼眸一皺,點點頭,看向秦風問道:“除戰馬之外,你感覺還有什麼辦法解決,鹽道被斷帶來的危機嗎?”
秦風顯然早有想法,沒有任何猶豫,“其一,花錢從烏羅附屬部族採購鹽池開採的粗鹽,烏羅大汗有錢賺,他便不會輕舉妄動,順帶補足部分存鹽。”
“其二,加大朝廷馬場投資,為左驍衛調派一批良駒,末將抓緊訓練出一支可以跟烏羅精銳抗衡的精騎,戰馬缺少,卑職連訓練都不敢放開手腳。”
“其三,東州和平州先不要動,我們再忍一忍,然後讓慄巴和青州加強海鹽晾曬場的防守,爭取在明年開春可以運出第一批鹽,只要鹽一出來,價格立刻就會崩。 ”
“其四,訊息不要放出去,讓東州和平州時刻緊繃著,不讓他們去慄巴和青州搗亂。”
“現如今,所有人都在盼著大魏朝廷動,我們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為好。”
秦風的建議非常中肯。
他鎮守草原一年多,他深知大魏騎兵與草原騎兵之間的戰力差距。
他也知道衝動解決不了問題。
“唉......”
魏皇長嘆一聲,掃視眾人,“秦風的建議,你們都聽到了,有什麼意見沒有?”
殿中一眾權臣,面面相覷,隨後紛紛應聲。
“老臣沒意見。”
“臣附議。”
“臣也附議。”
......
這仗確實不能硬打。
到時候東州沒打下不來,大魏一個危機蘇伏,四面楚歌,就真的完了。
白江恆雖然嘴上附和,但心中卻恨死了秦風。
他還指望著魏皇對東州用兵,他發一筆橫財呢!
若是按秦風這麼說,北穩烏羅,東防青州和慄巴。
還真沒準就讓魏皇,將這次危機挺過去了。
大魏誰當皇帝,白江恆都無所謂。
正所謂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
他在乎的是白家的發展。
即便將來蕭溫茂當上皇帝,他一樣可以憑藉底蘊,成為權臣。
他忠心的是大魏,而不是魏皇蕭正寒。
這就是他身為政治家的政治手段。
念及此,白江恆心中已打定主意。
秦羽坐在臥榻上,吃著糕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江恆。
從秦風說的第一個字開始,他的眼睛便一直盯著白江恆,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看著白江恆忽而糾結,忽而惆悵,忽而陰狠,忽而釋然的表情變化,秦羽在揣摩著他的心裡變化。
看來,他是時候進行佈局了。
秦風今日的意見,倒是給了他扳倒白江恆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