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璇說完跑上樓。
寧為謹坐在沙發上,合上手裡的週刊,丟在一邊,腦海裡浮現舊人舊事。
那一天亂哄哄的,父母親在客廳裡吵架,吵得不可開交,姨媽也在場,她躲在父親的身後,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默默地掉眼淚,後來哭泣聲,怒吼聲和尖叫聲交織在一塊,母親衝去廚房拿了把菜刀,躲在門後偷看的他按住了寧為璇,開門衝出去,使力握住了母親持刀的手:“媽,你要做什麼?”
他記得當時母親的臉陰冷,僵硬又絕望,怔怔地看著他,他奪下了她手裡的刀,放回案板處,聲音很清晰:“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不管怎麼樣,我和璇璇會陪著你。”
聽到這句話,母親才伸出手臂將他抱在懷裡:“是啊,我還有你和璇璇,我有什麼想不開的,做人不能太蠢了,算了……”
那時候他才十二歲,卻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的父親寧清肅在香港進修的一年和母親殷儀聚少離多,兩人感情有了間隙,而一直愛慕姐夫的殷菲及時解除了和當時男友的婚約,一意孤行地趕赴香港,以生活秘書的身份照顧寧清肅的衣食起居,盡一個女人的柔情似水,起初寧清肅對她以禮相待,但最後還是擦槍走火,有了兒女情長。
後來,殷菲沒有嫁人,因為寧清肅的仕途,她選擇在暗處默默地守候和陪伴寧清肅,直到殷儀得了乳腺癌病逝後,殷菲才從暗裡走到明裡,近幾年,在一些公開場合,細心的人也會發現寧清肅的身邊有個美麗,溫婉的女人一直作陪,這個女人就是殷菲。
因為這樣,寧為璇一直很憎恨殷菲,而寧為謹和寧清肅的關係也一度跌到了冰點。
按下燈,寧為謹取過剛才隨手丟開的週刊,蓋在臉上,黑暗中,他很輕的,冷笑了一記。
*
這一天整日忙碌,鄭叮叮趕工到下午四點才放下筆,重重地嘆了口氣。
手機簡訊提示聲響起。
鄭叮叮開啟一看,跳出來一條寧為謹的簡訊。
“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飯。”看似邀約卻沒有一點屈尊的意思。
鄭叮叮遲疑了幾秒後回覆:“去哪裡?”
“再過一個小時,我來接你。”
鄭叮叮抬眸,瞟了一眼坐在對面對鏡自賞的徐韻,有些心虛,回覆:“你不用直接到我公司門口,就等在地鐵二號線xx站的出口,我下了班就過去。”
臨下班的最後十五分鐘,張姐又跑來和徐韻聊天,順便問了問她近日的感情狀況。
徐韻嘆氣:“最近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看電影,無趣極了。”
“沒有認識新的異性朋友?”
徐韻搖了搖頭,眼神甚是惆悵。
“你不會是還沒有從上回那個教授的陰影中走出來吧?”
提及寧教授,徐韻咬牙切齒,表現出又愛又恨,末了嘆了一句:“你還別說,那位高傲的教授雖然品德上有缺陷,但長相,身材,整體的氣質真的是令人難忘。”
正在喝水的鄭叮叮又差點被噎住,為避免綻露馬腳,她起身迅速地整理了一下桌面,在五點整的時候拎著包,掐點走人。
鄭叮叮來到地鐵出口,環顧了一圈,看見了高傲的教授。她快步上前,彎腰釦了扣車窗,寧為謹開鎖,她上了車。
“你等多久了?”
“五分四十五秒。”寧為謹抬臂看了一眼時間,頓了頓後冷靜地說,“你突破了我等人的最長記錄。”
“……”鄭叮叮汗,“不好意思。”
“算了。”寧為謹利落地合上收納抽屜的蓋子,啟動車子,“下次引以為鑑。”
鄭叮叮乾乾一笑,轉移了話題:“我們去哪裡吃飯呢?”
“等會你就知道